文/云云先生
现在过年城里越来越简单了,喜欢旅游的早早就做好路线规划行程安排。留下的要么是宅家里打Boss看电影,要么回老家陪老人团圆走亲访友串门拜年,处处洋溢着欢乐祥和的喜庆。但是过年却不全然是让人开心的事情。
每到二十九和三十,家家户户都要买好春联和福字回家贴到自家的门上,红红火火的给新年增添上浓厚的气氛。城里的小屋已经简单到只需在门上贴上福字便可,于是小朋友就自告奋勇完成的工作也无需我插手,只管欣赏。而回到老家的院子便是还要延续贴春联的习惯。
回到家时,春联已经买好,上联下联,横批,主屋,厨房,侧屋,窗户,猪鸡舍,堂柱,各有各的讲究,贴错的话被人看到可是有点丢人的事儿。看到一捆红红的纸张,我忍不住就打开来看看,因为小宝还小,并不是太懂,还有一个人总是盯着手机出神,加上我对春联有着特殊情感,自然就会想动手弄弄。
“大过年的,女人不能贴春联。”耳边刺耳的声音传来,恍惚间觉得自己穿越回了古代去,挪着三寸小脚在屋里左转右转就是出不去院子。抬头看去,那厌恶的眼神里就好像我身上住了一个瘟神在不知趣地破坏着美好的节日。
我想起小时候,好像我一直和春联就没分离过。从我读书会拿毛笔开始,我的父亲就教我写毛笔字,虽然父亲读书并不多,字也写得不太好,但是他会给我买笔买纸买字帖,告诉我跟着字帖上学习就不会错。平时上学期间的书法课,我一直都很认真练习,夏天暑假里最热的天也会写上半天,冬天最冷的天里手冻的通红时也要写上几篇。
而最让人头疼又兴奋的是到了年底父亲总会买上几大张红纸,告诉我,“燕子,咱们不买春联,就用红纸自家写,这个贴上脸上更光彩。”说完父亲的脸上总是闪着不可捉摸的喜悦。我自然是慢慢学着写春联,刚开始写废了好多红纸,也不会做诗引赋,更不懂春联的平仄知识,只对着春联书上搬。父亲对我说,“不用怕,过年就是图个喜庆,写上几句好话,看着高兴就行了。”
就这样,也不记得是几岁开始我的年二十九和三十都是在写春联中度过。第一年,我只写自己家的春联,第二年,大伯和二伯和堂哥们的春联也都交给我写。每到邻居亲戚们拜年总会夸上几句,“燕子这春联写的好呀,读书的女孩就是不一样呀。”我总是被夸得脸上红红的,父亲则是乐得合不拢嘴。
后来的后来,我就离开了那个家,家里的春联也换成了弟弟来写,而这是自然规律,不是人为选择,在父亲的心中我和弟弟都是他的孩子,只是我要嫁人,弟要娶妻。可如今,在另一个地方,却有人对着我说,“女人不能贴春联。”哪来的屁规矩?有法律约定吗?
“我从小就一直写春联,更别说贴春联了。如果女人不能贴春联,那女人也不能烧饭,也不能做家务,也不能工作,更不能生孩子。咱们是女人的都只能冬眠去,躺被窝里看小说看电视吃零食。”我一口气在心里说了一大堆,嘴巴没有动,转身把正在看手机的人拉过来。
“赶紧把春联贴贴好!”我扔下一句话弯腰坐到小凳上陪小宝看故事书。
“燕子,快把那几个盘子和碗洗一下。”有人在叫我,
“哎呀,大过年的,我是女人,不能贴春联,更不能洗盘子洗碗呀,让男人洗吧!”
嗯,就这样,我的年三十就是在看故事书和吃东西中度过。
再到过年,也没有人跟我说“女人不能贴春联。”
事实上,在很多地方尤其是农村还有着特别多的让人匪夷所思的说法,比如年初一不能煮生的食物吃,只能吃提前准备的剩饭;比如年三十要给先人磕头,有的女人是不能磕的;比如要弄上一条死鱼一直摆在锅里一直到十五,摆到发臭......
过年是中国的传统节日,最隆重的一个节日,中国情中国风中国文化中国的礼仪道德一直都在流传需要发扬光大,精华的要承传,落后的要改进,不论你用哪种方式过年,请科学理性对待,不要让偏见和迷信破坏了这快乐的新年。
嘿嘿,今年我还是会贴春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