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清楚的记得,在他七岁的时候,爷爷把他送到了城里,回到了父母身边。长期呆在农村,他很不讲究卫生,又和父母那么生疏,父母那么宠哥哥,总是不洗脚,不洗脸,不洗头,头发像个刺猬……哥哥霸在父母的怀里,父母当着他的面,把哥哥的头摸来摸去,而他想靠近,哥哥把他一把推开:“滚开,脏孩子。”
就连吃东西,哥哥永远是好的,他是次的,甚至于次的也没有。也就因为不洗脚,他常常挨打。他一看见父母那冷漠的眼神,和他瞪着眼睛,他身上哆嗦……
一天,哥哥拿了一颗又大又红的苹果,哥哥咬一口,他眼睁睁的看着,暗自咽一下口水,他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抢过来,跑出门外,哥哥在后面追,他在前面就跑就咬苹果,没等哥哥追上他,苹果就吃完了。
后来爷爷来了城里。陈浩抱着爷爷的腿,哭喊着:“爷爷带我回去吧。”
回到了乡下,陈浩上了一年级,他特别的自闭。他虽然学习很好,却没有朋友,唯独爷爷家那条大黑狗是他最忠实的朋友!
思念和想念是一根断魂的草。
陈浩何曾不想林洁!每次他们在宾馆彻夜相拥,而离开的时候彼此恋恋不舍的眼神。
越怕失去,往往总是失去。在林洁十九岁的生命里,遇到了一个爱他的男人,或者是哥哥,他那么疼他,那么宠他,那么护他,在他不幸寒冬里,似乎屋里有一个大火炉,也似乎春天里早晨,升起一轮燃烧的太阳,那太阳又像是孩子的笑脸,满是朝气,满是纯真,满是春天,满是希望!
他搂住陈浩,说:“你是我的。”
陈浩侧过身,把一条腿压在林洁身上,说:“你也是我的。”
“我不准你和女人结婚。”林洁说。
“这辈子有你就足够了,我要女人干什么?”陈浩认真的回答。
“浩哥,我怕……”
“你怕什么,亲?”
“我怕有一天你离开我,这个世界上你是对我最好的人……”
“那么有一个比我对你更好的人,你会怎不办?”陈浩反问道。
“不可能了,浩哥,从第一次,你毫不犹豫给我三百块钱,就暖了我的心,你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只在乎我的肉体,在乎我长得好看,只有你在乎我的一切……”
“亲,爱是平等的,在你面前,我觉的我特别的自信,特别的放的开,我总是想用尽全力,保护你……”
“浩哥,万一有一天,你遇到另一个比我更帅的男人怎么办?”
“天下弱水三千,我只饮一瓢。”陈浩说。
“你说的啥意思,我不懂。”林洁确实不懂。
“我只爱你一个,傻瓜!”陈浩用手指轻轻的
按了一下林洁的鼻梁。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么办,你会哭吗?”陈浩冷不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你胡说什么呀,活得好好的。”
陈浩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一种涩涩的酸楚不由的涌上心头,哦,他该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
钱是自己挣来的,自己花起来也踏实。尽管陈浩不用给父母上交工资,一个月六七千块钱他和林洁一起花,有时吃个饭,买个衣服,包个宾馆,买一些xx用品,陈浩也就成了月光族了。
林洁也不是不奋斗,他在工地上每天几乎十几个小时,推灰,搬砖,扛钢筋,打混凝土。只是工头压着工资不给,甚至黑心的工头,卷上钱一跑了之……
他有时花陈浩的钱,那么理短。陈浩虽然不小气,也不说什么,但是林洁心里就是不舒服……
而有几次,他约陈浩出来,一向大方的陈浩却缩手缩脚的,以往两人总是开个宾馆,住个标间,两个热恋的人纵情的做爱。可是最近陈浩似乎躲着林洁。有时候两人在树林里匆匆完事之后,陈浩匆匆的走了!
林洁起了疑心,他怀疑是不是陈浩不喜欢他了。他甚至跟踪过几次陈浩,但是陈浩每次都是回了小区,回了家。
那么陈浩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陈浩一方面是经济上的压力,另外一方面,父母发现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对他的性取向产生了怀疑。多次催促他和条件不错优秀的女孩见面,但是他咬定青山不放松,就是不见。
心能有多大呢?当心里有一个人,别人很难挤进来!和林洁在一起,他是快乐的,幸福的,他好像自己是一把伞,而林洁是雨中的那个人!和林洁在一起,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无拘无束,而在单位和家里,他永远像是出洞的小老鼠,生怕前方有猫,察颜观色。和林洁在一起,他觉得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厚重得像一座山,而林洁又会把一切给他!他是如此的轻松,是如此的释放,又是如此的释怀,放飞着自己的心,自己的梦,自己的x,自己的青春。他走路的的脚步越来越轻,愈来愈快,每次为了见所爱所想的人,他一步三跨楼梯,就像离弦的箭....
而他每天回家上楼,脚步就像铅一样沉重。
是啊,陈浩和父母似乎和父母有一道永远越不过去的鸿沟...
只要父母多看他一眼,他就浑身不自在,以为自己哪里又做错了。
幸福的人总有自己的幸福,不幸的人总是有很多心头的阴霾和烙印,无法抹去的痛!
喜欢一个人就是捂住嘴巴也能从眼睛里冒出来。
那时,苏华的大哥看上了嫂子刘大玲,只是嫂子的父母不同意,一来苏华父亲走的早,家里又穷,母亲又带着五个孩子,家境贫寒,无耐二个年轻人看上了,嫂子的父亲明明是知道苏家老大人好,就是家太穷了,不想让女儿跳入穷坑,他狠狠要了一笔彩礼,知道苏家也掏不起,只能打消念头。他又另使一计,把姑娘送到山东,姐姐家,想拆散他们。
苏华记得那天大髙坐在院子外,靠着院墙整整坐了一下午,坐到黄昏,坐到满天星斗。后来竞然倚在墙上睡着了。当他后半夜醒来,发现身上披了一块毯子,妈搬了一个小橙子陪他。大哥扑在母亲的怀抱里,呜咽,说:“妈,我难受。”妈知道这会说什么都不能安慰自己的儿子,她只是说:“儿子,秋凉了,夜深了,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