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上接文章《所谓学习,到底学的是什么?(二)——道、法、术之间的关联》)
如果你切实明白了上一节关于道、法、术之间关联的叙述,那么你就能够理解如下定义。
我们需要明确,在我们对科学下定义时(请注意这个前提),科学的本质不是道(真理),也不是一种器(有形状态),它是一种法。
科学也不是知识,就像我们的人生是通向觉悟的过程一样(注意,在这里我必须声明,生命的目的不是通向死亡),科学是“依照分类学习知识通往真理的过程”。
觉悟,以及真理,不是这个过程中的任何一种状态,通向真理也绝不是科学这个过程走向终点的结果,这是一个根本谬误。即便以后科学走向末路,也并不能说明科学证明了真理。
请注意,当我们给科学下了某种定义时,那么被定义后的科学就不能证明真理,如果我们说的科学本身并非现在我们所理解的任何一种概念,那么它就是在意指真理本身,这也是近现代科学真正的含义。
我更倾向于,我们通过第二种叙述来理解科学,这样科学就脱离“法”上升到“道”的层面。
在古代西方,哲学研究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解释事物的本质(行道),结果促使哲学向着数学发展(譬如欧几,我们可以将代数理解为高维几何),数学研究是把哲学思想符号化的过程(法),其中用到的逻辑思维(术)使它的状态得以变化。
在这里,我们会发现,近现代的哲学和数学,同属于“法”这一层面,所谓行道,得到的就是法。
换而言之,它们在近现代的定义上,只不过是倾向性不同,譬如,近现代的哲学通常与社会科学相关联,而数学与自然科学相关联。
由此你会发现,自然科学中的物理学事实上是对数学理论的“实现”,也就是说,物理是关联“数学”和“现实物质”之间的“术”。
关于社会科学之于哲学,也是同理(人理即物理)。
需要注意的一点是,我们说,数学其实是一种过程(法),物理学其实是一种实现方式(术),其实这是在指向更深层的含义,即——
数学其实是建筑在真理上的一种虚幻现实(在现实中其实并没有-1、0、1或者直线、三角、平面的存在),也就是说,数学和“人生”在层次上是等价的过程,当我们需要把这种虚幻现实和“真实世界”相关联时,就需要切实依照数学或者说“人生”这种“法”去实践。
具体如何去实践呢?
答案显而易见,我们需要通过自然科学(物理学、化学、生物学等等)将数学虚构出来的一切理论与现实相关联,达成在现实中“造物”的可能。
也就是说,我们在现实中观测到的所有“物体”并非真实,仅仅是数学或者说人生在真实世界的一种“投影”。
当我们在使用“逻辑思维”进行术对法的实践时,我们其实已经相信确实有这样一种“法”存在,譬如数学,哲学甚至是人生。
换而言之,我们相信在它们之中存在一种时间和空间上的次序,也就是所谓的“前后”,这种具有“前因后果”关系的逻辑思维从道(科学)中衍生了法(数学、哲学、人生)。
现代科学,几乎就是建筑在数学和哲学假设的基础上,而我们不可能在“逻辑思维”中得出任何一个“不能被证伪”的结论,因为如果你试图这样做的话,你将得到一个悖论(例如“说谎者悖论”以及“停机自指问题”,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了解)。
如果我们尝试对物理学问题进行深层次的挖掘,我们将会发现,我们对事物的状态(器)的归纳将会让我们回归数学研究过程本身(法),如果我们将数学问题进行更高维度的深化,我们发现我们不得不讨论哲学。
也就是说,数学在思考低纬度问题时(譬如欧几里得几何),其本质上就是对深层次的哲学问题进行降维的结果,而一旦维度提升,低维几何就必须转化为代数的形式,那么当它继续进行复杂化超出我们大脑的理解范畴时——问题又被抛回了哲学。
关于“哲学三问”的描述想必此处不必赘述,这里我们需要注意的是——
当我们认为哲学研究(法)就是究竟的时,我们会发现,我们通过思维对哲学问题的研究会促使我们将问题不断复杂化(当你解释一个苹果时,你最后发现你需要用整个世界去证明它的存在),当这种复杂超过我们的大脑负荷时,我们就需要借助一些虚构出来的符号对此进行“脑外信息储存”,这就需要类似“数学”这样的学科诞生,而要证实数学所描述的那些虚构的故事,我们就需要通过“物理研究”使这些假设完成对真实世界的投影。
此时你会发现——这一切完全就是在兜圈子。
而正是这一点,让许多伟大的科学家投向了神学(道)的怀抱。
我这样说并没有表示任何不敬的意思,事实上——
在当今社会,科学就是被“数学和哲学”造出来的新神学。
在下一节,我们将对科学与人生之间的关联进行深层次的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