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泽国西乡的女孩(第1章|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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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肉强食

屋檐底下睡躺着一只螳螂,身体微微抖动着奄奄一息!吸引了几只蚂蚁使着劲拉扯着,却依然纹风不动坐如泰山。

不远处一条细长的黑线缓缓靠近,沿着墙角曲折来到螳螂身边。顷刻间翠绿的身体被穿上一层厚衣,密密麻麻已经看不出所为何物。

混乱中穿杂着一群身色黝黑、虎头大脑之辈!硕大的个头就像是传说中已然消失的巨人族,此时被召唤重生再度返回了战场!

巨蚁挥动着尖锐的上颚,三下两下就把猎物给大卸八块。于是一团黑球慢慢散开,分成了几个分队,各自开始搬运战利品准备班师回朝。

队伍浩浩荡荡沿着来时之路凯旋归返,却不知路途凶险,沿路是否设有埋伏!

前军已然告捷,援军却仍络绎不绝,绵延拉开十数于米。路经墙角后曲折转径,还得渡过门前的小渠。小渠峭壁断崖,幸遇干涸则无需涉水而行。

渠下潮湿阴暗苔藓密布,似有蛇入鼠出诡谲之辈正躲藏着!果然蟾蜍从洞而出潜伏在旁蠢蠢欲动!

蟾蜍身如鬼魅吐舌风驰,不消片刻蚁群已损兵数十却不自知。不料得意忘形,竟脚踩雷区,一时之间遭遇群起围攻似乎危在旦夕!幸而皮厚如金钟又深谙毒术,纵有敌军百千仍屹立不动。阖眼龟缩以静制动,不消几回合对手已不战而败,悻悻然绕道而行。

然而祸不单行!一只公鸡脱栏而出,撞见地上螳螂尸体正姗姗而行。于是翘首侧脸细观片刻后疾步奔走径直向前,突然一个短喙直落,不偏不倚便将最大一块啄离了地面。

蚂蚁被突如其来的攻势弄得措手不及,虽有同伴奋力死咬着战利品不放。然而实力相差悬殊,随着鲜红的鸡冠在空中甩动,残兵奋战到底还是纷纷落地,惊慌的四处逃窜!最终粮草尽失,兵败如山倒!

小男孩在一旁看得入神,早已忘记刚才几乎是气冲冲的夺门而出。

看到鸡栏里的大公鸡跑了出来,赶紧大声喊着:“令,快来赶鸡啊!”


‘令’,是莉婷的另一个称呼,也或许全世界只有小男孩会这样叫她!大人们喊叫时都会直呼她的名字,偶尔喊急了似乎就听成了一个音。小男孩口齿不清,爱学着大人喊,久而久之‘令’这个称呼,就跟随着两姐弟长大了。


化干戈为玉帛

屋子西侧盖了一个鸡舍,鸡舍外还有一个小院子,白天鸡鸭在院内觅食走动,晚上则要赶入鸡舍并锁起门来。

院子挨着屋子围起,因此除去鸡舍还有两边需要做篱笆。篱笆旁栽满扶桑花,经常被修剪成和篱笆一样高,常常让人错觉以为扶桑花就是篱笆,而篱笆会开出大红花。

初一、十五奶奶都要杀一只鸡来拜拜,所以鸡舍里的数量不断维持着,其中有几只一直下蛋的老母鸡,陪伴着小男孩和莉婷许多成长的岁月。

小男孩会蹲在鸡舍旁边和它们聊上一整个下午,也会偷偷抓一把米放在手上喂它们。鸡鸭都很害羞不敢靠近,小男孩只好放在地上再退后几步,一会儿就不顾形象的争先恐后起来了!

母鸡有时候会感谢他,特意的下一颗双黄蛋送给他。奶奶把它煎成荷包蛋,淋上酱油放在餐桌上看起来就特别好吃!小男孩坚持说这是母鸡送给自己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可以吃。奶奶和莉婷都生气了,小男孩嚎啕大哭,最后含着泪水吃了一整盘鸡蛋。

从那天开始小男孩家很少看到双黄蛋,就连最爱吃的荷包蛋,也全部都变成蒸鸡蛋了!


莉婷听到小男孩的呼喊,连忙从屋内跑了出来!因为在他们心里面,鸡或鸭跑了出来,那可是件严重大事!

跑出来的鸡会离家出走!会被坏人偷走!就算没走也会被野猫野狗咬死!万一被山上的虎姑婆捡到,做成一道美味的菜,就会有更多小孩被骗走!

这些坚信不疑的后果,驱使着两姐弟化干戈为玉帛,齐心协力要把眼前这只大公鸡给赶回鸡舍去。

此时大公鸡正昂首阔步,竖起鸡冠摆弄着其不可一世之态。莉婷和小男孩各自俯身站立左右不远处,同时双手打开呈围捕的姿势!

公鸡伫足不动侧脸聆听,时而左耳在前时而右耳向上,像似敌人刻意压低声响,自己处于逆风劣势的眼盲剑客一般。

莉婷示意小男孩向右绕行敌身之后,自己则向左慢慢逼近试图分散注意。不料正全神贯注的小男孩,竟没察觉脚下的水沟。一个踉跄踩入沟内,顿时小腿上摩出一块苍白,不久后渗出一抹淡淡鲜红!

没想到出师未捷已经损兵折将!无奈之下莉婷只好先发制人。

一个箭步向前,双手作势饿虎扑羊,出招直击公鸡肋骨之处。公鸡虽早已严阵以待,但对于突如其来的攻势仍大感意外,加以小男孩诡异的举动,分心之余还是被莉婷触碰到,胸前的一根羽毛缓缓掉落!

强敌在前不宜恋战!受到惊吓的公鸡转身想要逃跑,情急之际竟忘了后有伏兵。一旁倒地的小男孩抓住了公鸡的尾巴。

大公鸡挥舞着翅膀,地面的灰沙像尘暴般袭来。小男孩睁不开眼,只得将手里的羽翼抓得更紧。突然间感觉重力消失,公鸡断尾逃生,一溜的跑进花圃里,只剩小男孩手中的几根羽毛在风中飘零。

莉婷见状,转身拿起竖立在门边的扫帚急起直追,此时公鸡却已躲进矮丛里,嘴里不停咯咯叫嚷着。

“阿民,你走过去那边!我从这头赶它。”

“好!”临危受命的小男孩,不知是忘却伤痛还是欣喜莉婷终于理睬自己,精神抖擞的往花圃对面跑去。

莉婷用扫帚在矮树丛底下驱赶,小男孩也一边吆喝着,试图把公鸡往鸡舍的方向驱赶!而方法似乎开始奏效,两个小孩和一只鸡正逐渐往鸡舍方向接近中。

不知为何公鸡突然一个转向,情急之下莉婷用力戳中了它的身体。公鸡‘咯’的一声,纵身往小男孩方向飞起!

一阵黑影遮住了夕阳朝脸上铺天盖地而来,小男孩下意识闭紧双眼举起双手想格挡住这突来之物。没想到偌大的公鸡居然硬生生落到了小男孩胸前,待双手放下时已经把公鸡揣在怀里了。

“别动啊!阿民……别动!”莉婷大声喊着。

大公鸡身强力壮在怀里挣扎着,翅膀拍打像无数巴掌落在脸上。小男孩咬着牙根,闭紧双眼,脸上扭曲像搅和过的麦芽糖,头上还被鸡喙啄了好几十下。

忍着疼痛的小男孩泪水早已从眼角挤了出来,一句姐姐的“别动啊”却让他像个男子汉一般隐忍着。

小小的身躯终于还是抵不过公鸡的力量,用力的双臂正在松懈!小男孩把头转到一边去,低着头深怕受伤。使命感的趋势却让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也无怨于悔。

最终,公鸡离开小男孩怀里了!

夏天的蝉鸣在傍晚来临之前,迎来了最后的疯狂。知了……知了……的吟唱声,此时却仿佛是对失败者的嘲笑!

小男孩开始啜泣着!那是有负期望的感慨,那是迫不及待想长大变强的呼喊,更是幼小心灵不愿认输所必须承担的结果!

“阿民!”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出现,像置身梦魇中能被唤醒的唯一话语传来。

小男孩猛然睁开方才紧闭的双眼,看见莉婷和奶奶就站在面前,而那只公鸡正牢牢的倒挂在奶奶手中。原来刚刚是奶奶正好回来,伸手接住了小男孩怀里的大公鸡。

“阿……嫲……呜……呜……”!一声又长又响的嗷嗷声,伴随着两行热泪划过了天际!

那一晚,莉婷似乎帮弟弟保守了秘密!阿民没有挨打。但是小男孩隐约记得,同一个夜里,奶奶半夜有起床过。她帮小男孩在小腿上擦上凉凉的药,而被草割伤的地方也都仔仔细细擦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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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是般若芙殇
       很荣幸抽空看了我的拙作,这是第一部正式尝试连载小说的创作,文笔生涩敬请见谅。阅读量是支持创作泉源之一,感谢所有点评加赞爱好阅读的朋友。
       时值寒假收官,泽国西乡的女孩连载也在第一章完成截稿。开学后般若要将大部分时间致力于陪读的工作,有空之余仍会继续第二章的创作,谢谢所有支持的人!并祝福大家身体健康,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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