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认真地听歌,听的是许嵩。
因为我第一次认真喜欢的女孩爱听许嵩。
“许嵩是个大才子,他本来是学医的,后来因为她女朋友,才改写歌的。他唱的歌都很好听,《断桥残雪》、《城府》……”我一头雾水,看着她掰着手指头认真地数。
那个周末,我第一次去了网吧。网吧里烟雾朦胧,那种味道我的笨笔实在形容不出。我笨拙地打开电脑,在哥们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许嵩的《断桥残雪》,耳机里慢慢流出“寻不到花的折翼枯叶蝶……”这首歌的MV是一个韩国偶像剧还是什么的,我不知道。只是完全跟歌曲无关。但我看的痴迷,被完全震撼。
我连听了两个小时许嵩的歌,有了和她谈话的资本,我说我也特别喜欢许嵩。从此,她MP3的耳机总有一个在我耳朵里。
那会儿许嵩还没有被调侃称“QQ三巨头之首”(其他两个是汪苏泷、徐良),没有人说他的唱功不好,也没有人指责他抄袭。许嵩的声音像那个姑娘大大的眼睛,怎么听也听不腻。
一度许嵩与他女朋友的故事甚嚣尘上。我也深信《断桥残雪》里有一段凄美的爱情。可如今看来,许嵩的这首歌仅仅是为了美而美,比不上他的《安徒生不后悔》、《别咬我》等以后的作品有深意。可如果有一首歌,没有缘由地深植在你的回忆里,你是否还有必要去追问他的深意?
许嵩的第三张专辑《苏格拉没有底》出来的时候,我跟我喜欢的姑娘表白了心意。一张小纸条,我羞涩地写上:“我好像真的喜欢你,你呢?”送到她手里,没让我等太长时间,他回给我:“我也不知道我的感觉,只是看到你和其他女生说笑,我就心里不得劲。”收到信,我既高兴又紧张,爱与不爱,连苏格拉心里都没有底。
从《苏格拉没有底》开始,许嵩好像换了风格。《拆东墙》暗讽了强拆;《敬酒不吃》狠批酒局;《毁人不倦》直接痛骂了误导青少年的岛国爱情动作电影。许嵩走出网络,签约海蝶,仿佛一夜之间成长,让人感慨唏嘘。
许嵩的《梦游计》还没问世的时候,我失去了本就没得到过的爱情。我喜欢的姑娘找到了她的白马王子,我收获的是跟她的友情。只是这友情很痛,像巫婆送给美人鱼的双脚,让人不敢落地。她对我说:“我不喜欢许嵩了,他唱歌老是一个调,而且还抄袭周杰伦……”我不发一语,看着她掰着手指头,像几年前一样认真地数。
“当时嫌它的唱法做作,现在听起来竟然很生动,可能是孤独,让耳朵,变得宽容。”许嵩在新歌《幻听》里唱道。《梦游计》里,许嵩开始思考人际关系,学生与老师,下属与上司,闺蜜之间……
有人说和喜欢的人永远做不成朋友。这话看来没错,我终于还是和那个姑娘断了联系。从此,再没有过真正的爱情。
许嵩后来去了山里,写出了《不如吃茶去》。他的风格变了,变得和我们的故事一样简单,简单到只唱一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后来,我知道了哥哥,知道了陈奕迅。后来,我听惯了民谣,听懂了粤语。后来,许嵩不再经常被身边的人提起,成了藏在我心底的秘密。
嘿,姑娘
我还记得你
记得你塞在我耳朵里的耳机
嘿,姑娘
我还总提起你
听我说故事的人总骂我矫情
嘿,姑娘
我还爱听vae
不知道还是不是因为你
嘿,姑娘
我想把他唱给你听
只是你我再不曾联系
嘿,姑娘
可能真是我矫情
你是我最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