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丁达尔效应出现的时候,光,也就有了形状。当你出现,光,也就有了长度可以衡量。
记忆,总像光一样长。然而光本身并没有长度,如果非要寻根问底,那也最多只有一个粒子的长度,是微不可见的。
但确实,如果非得给记忆一个可以明状的借口,或许,长度就是最佳的借口。记忆,总是飘忽不定,难以琢磨。孩提时的记忆早就被消磨的只剩片段,我只记得,春日和煦的阳光、夏日焦躁的蝉鸣、秋日纷飞的黄叶、冬日温顺的冰雪……如果非得让我记起童年的细枝末节,那我大概无能为力。
记忆总是这样,它总是喜新厌旧,总是没办法保持专一,我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顺由着它昼夜更迭般的替换。无奈,记忆像光一样瞬息万变,极短至极。
但是,当光有了目的地,他行走的轨迹也能算是光的长度。当然,记忆自然也有专一的地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记忆就一直在增长,从未间断,像是连续剧般在脑海里反复回放,每一处细节仿佛都历历在目。
记忆,像光一样长。六月初昏昏欲睡的午后,我的注意力从黑板不知不觉的就溜到了课桌,聒噪的蝉鸣配合着老师枯燥的话语,实在是太过于让人想与周公幽会。忽然,一阵带着清香的轻风拂过,昏昏噩噩的头脑闪过一丝清凉。转头望去,不知不觉,已然是傍晚时分。环视四周,同学们时而眉头紧蹙,时而摇头晃脑…..可我早早地就把目光放在了窗外。一缕缕金丝铺在窗台上,更有调皮的金光悄悄爬上了同学的鬓角,墙角的玉兰花编织着沁人心脾的幽香……果真,最美的风景不过教室窗外的晚霞!红霞漫天,金光透过稀薄的云彩铺洒在万物之上,记忆就在这时悄悄在脑海中刻下风景。
略微低头,苍绿的梧桐叶在风中摇曳,更有敏捷的麻雀雀跃其中,叽叽喳喳的,一时之间竟不觉得烦躁,或许是这清凉的晚风浸润了心扉,又或许是炽热的太阳化为了温软的彩纱。恍惚间,似乎我已经置身于教室之外。把手悄悄伸出窗外,心里总期盼着能从天空抓取一片斑斓的彩霞。一声惊呼,大家的目光都向窗外望去。语文老师慢慢放下眼镜,“总有什么是不能错过的,比如傍晚的彩霞,或者是鸡鸣寺的樱花。”循着话音,她的目光也望向了窗外。赤霞延绵千里而不绝,金黄色的光愈发浓郁,逐渐迸发出了阵阵涟漪,估摸着约有十多分钟,太阳才缓缓沉入远处的池塘,兴许是不忍心让孩子们失望,它细心的留下了一点点红光乍现,让仅余的霞光照亮青春的眼眸…….
记忆,像光一样漫长,长到贯穿每一个人的世界,长到穿透了每个人的心间。记忆,又像光一样短暂,是模糊不清的童年回忆、是难以言表的欢愉经历,更是时断时续的幽香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