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贤者辟世,其次辟地,其次辟色,其次辟言。” 子曰:“作者七人矣!”
孔子说:“贤人逃避恶浊乱世而隐居,其次是择地方而住,再其次是避开不好的脸色,再其次是避开恶言。”孔子说:“这样做的人有七位了。”
窃以为辟世、辟地、辟色、辟言是一个退而求其次的过程:如果不能避世,就选择避地;若不能选择避地,则可以选择避色,也就是不与是非之人发生关联;若连避色也没办法做到,那就可以选择避言,就是不发表言论,明哲保身
子路宿于石门。晨门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与?”
子路在石门住宿了一夜。早上守城门的人说:“从哪儿来?”子路说:“从孔子家来。”门人说:“就是那位知道做不成却还要做的人吗?”
孔子不是知其不可而为之,孔子说不可则止,他可不崇尚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孔子觉得世道是很乱,但还是值得抢救一下。但那些隐士,比如荷蓧者、楚狂等辈皆已心灰意懒,认为世道不可救药,可还是看见孔子为这不可救药的世道东奔西走,在心里耻笑孔子是做无用功。孔子可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值得再挣扎一下,万一奇迹发生了呢?
子击磬于卫。有荷蒉而过孔氏之门者,曰:“有心哉,击磬乎!”既而曰:“鄙哉硁硁乎!莫己知也,斯己而已矣。深则厉,浅则揭。”子曰:“果哉!末之难矣!”
孔子在卫国,一次正在击磬,有一个挑着草筐的人经过孔子门前,说:“这个磬击打得有深意啊!”过了一会儿他又说:“真可鄙呀,磬声硁硁的,没有人知道自己,就自己作罢好了。水深就索性穿着衣服趟过去,水浅就撩起衣服走过去。”孔子说:“说得真果断啊!真这样的话,就没有什么可责问他的了。”
深则厉浅则揭是随遇而安,顺其自然的意思。能有这么好的心境,世上就不会有什么困难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