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尘落
第一次见到国良哥是我刚到草原的第一天,行李才刚放下石健哥就说带我坐船去狼岛。然后我就在狼岛看到了一身迷彩服、头戴迷彩帽的国良哥在给感染的麋鹿吹针(大型动物无法接近,打针要用吹)。Joan在一旁挥手欢迎我。她是个对一切动物都充满爱心的女纸,跟我讲解狼的各种举动所表达的意思。
后来当我得知这位哥每天晚上一个人睡在狼岛上守护着狍子麋鹿和狼,我对他的兴趣蹭地往上涨一番。
当时我还不知道营地长石健、打针的国良哥和开船送我们上狼岛的宝宝,这些人是什么关系。直到看到我总跑上面玩,石健哥和阿姨开始警告我不要跟蒙古族人走得太近,以免遭致不必要的麻烦。虽然他们这种把我当傻孩子,把少数民族想得太过黑暗的劝导方式令我有一点反感,但我知道他们是好意,也不得不说从那以后我还是多长了个心眼,开始设防。不过老实说,在一个月后的今天我还是觉得蒙古族人并不像有些人印象中的野蛮粗暴,他们载歌载舞,欢乐逗趣,牵手跳舞时很照顾我也很会带。
这是题外话了。我在对蒙族人设防期间的一个晚上跑到国良哥的牧户外蹭网,那天刚好赶上他们在烤羊肉串,于是他很热情地招呼我进去吃。我当时脑袋里冒出来的疑问是:他是汉人还是蒙人(当时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行不行我千万不能进去。于是简单道谢后就赶紧一溜烟跑了。认识他之后再回想起这件事觉得甚是好笑。
后来接触之后发现这位来自哈尔滨的东北汉子其实相当勤快能干又善良又聪明大方。他会在我说比起酸奶更喜欢喝鲜奶之后煮一大桶让我喝到快吐奶;会在我跟Joan蹭吃蹭喝之后过意不去帮他打扫了卫生,比我们还过意不去,手足无措;会在自己冷得直打哆嗦的寒夜把身上的衣服都披在我身上;会像个长辈一样嘱咐我要懂得自我保护,不要轻信任何人;会因为狍子得了病难过得彻夜难眠,不顾个人安危也一定要治好它们。
这个每天傻乐傻乐的男人,在晒爆皮的草原烈日下,烤羊肉串的时候,煮酸奶的时候,招呼游客的时候,哼着小曲忙里忙外的时候,一个人在夜色中划着小船的时候,一个人走在吱呀作响的木栈道上的时候,一个人坐在荒无人烟的孤岛上对月饮酒的时候,会不会因为孤独或想家,只是想放声大笑、唱歌给自己听。
草原上的故事,也因为人烟稀少,更是植满了孤独。但他们的孤独里,却饱含着对天地的宽容和接纳。
题外
这个草原上的汉子除了内蒙人和外蒙人,基本都是东北汉子。
第一次见到陈伟哥给他媳妇儿端了洗脚水并轻声说,“媳妇,洗脚。”的时候,我和阿密两个身处大男子主义居多的南方的妹子瞬间被惊呆!吴姨却轻描淡写地解释,“这有啥奇怪的,北方的男人都这样啊。”
宝宝更是每次来蹭饭都要连带他女朋友的份一起打包带走。和他一起逛超市的时候,他一会儿一句,“给我媳妇儿买点桃吃。”“给我媳妇儿买点水喝。”“给我媳妇儿买点XX用。”然后提了一整袋东西全是给媳妇儿的,没有一样是自己的。
小春哥每次提着衣服来洗的时候也总能在袋子里看到他媳妇儿路平的衣服。
不得不说,疼老婆的男人最暖心也最有魅力。于是,每天被花式虐狗的阿密童鞋就更加坚定了找个东北汉子过日子的理想。而每天到国良哥牧户吃饭的同样来自哈尔滨的祥军兄则毫不掩饰地在微信里跟我说,想找个南方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