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没多久是小刚的生日,这天,因为家里的烦心事,小云没有心思给小刚庆祝,两人简单吃个饭,气氛算温馨。
小云决定辞职,她想去小刚工作的地方,两个人在一起。小刚每个月各种收入加一起,拿到1万左右,他也想让她过去,小云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可以不用那么紧张了。
彼时,身边不少女同事存钱在老家或者深圳买了房子,小云一点这样的念头都没有,无论对工作还是财产,她缺乏积累的概念。大学时,一位美女老师说,女人最大的悲哀是精神上对男人的依赖,小云深以为然,一路的独自成长,她认为自己够自立。当时的她不会意识到,这个立,如此表面而浅显。
小刚是公司区域销售经理,带领着几个男同事。他们租个房子,成立了办事处,办公、住宿一体,小刚单住一间。小云来到这里,她和善不计较,跟大家相处融洽。她去找了几次工作,不过已不似从前那么紧迫,1个多月过去,没有找到合适的。小刚明面上不给她任何压力,此时的这段关系里,她可以恣意做自己。只是她忽略了,小刚与她一样,不过是个毕业没多久的普通人。
公司给办事处配了面包车和司机,这天司机请假,小刚忙完回来,说被查无证驾驶,车被交警扣押。可能不想让小云担心,他说得很平静,交警给出2个处理方案,要么交1万罚款,要么拘留15天。小云说,我们想想办法交上罚款吧,她不愿意他被拘留。这晚他们聊天很久,分析可行性,互相安慰,大有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义气。
近来办事处业务开展不顺利,提成越来越少,陆续有人提出辞职,颓势明显。小刚在工作上有些乍看的闪光点,但能走多远多广,未可知,眼下的困境,没有支撑的底牌。
小刚选择被拘留15天,小云送他坐上开往拘留所的车。她去面试了2家公司,打算去其中一家。
这天,小云查到探视地点和时间,一番周折来到小刚在的拘留所。隔着玻璃窗,他看上去清瘦了些,精神还可以,他们通过电话线说话,她问他在里面好不好,他说挺好的,没事,不用担心,他说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里,问她一个人过得好不好,她说还好,没事,他们笑着彼此嘱咐照顾好自己。探视的时间很快结束,看到他被押走的背影,她有些心酸。
小云没有告诉父母辞职的事情,他们现在打电话过来除了提钱,好像没有其他事,让人心烦意躁。
小云去上班了,老板看中一个新项目,起意招几个人试试看,她没有更好的选择,先做着吧。
15天过去,小刚回来,给了小云一个深深的拥抱。办事处关了,他说去找新的工作,用5年给她一个好的未来,她未置可否。
小刚有个好朋友过来,打算一起做点什么。一天,小刚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个小项目,投入少,易切入,合计一番,他们决定开干。
项目开展得不温不火,他们在目标场所零星卖出去一些,之后去大学和人才市场宣传招人,收效甚微。熟人合伙,常缺乏系统的规划和目标责任区分,打一枪换一炮枪法凌乱,往往草草收场。
小云和小刚近来争吵好几次,各种不顺让人烦躁,他们都少了以往的好气性,一次,2人当着朋友的面差点打起来。当然,好的时候,她觉得什么都可以和他交流,比如她以前喜欢过的某个人,当时喜欢那个人的感觉,让她很有安全感。
9月,小刚的爸爸过50岁生日,小云和他一起回去。看到他家的样子,她傻眼了,想象不到的简陋,她各处见过的,都比他家强太多。心高气傲的她,到头来找个这样的家庭,实在失落。
小云没有想过离开小刚,倒不是因为对这段感情诚意太大放不下,也谈不上多深爱他,确切地说,她没有甩手拨开新局面的本事,更没有当机立断谋发展的魄力。这是她第一次投入时间和精力于人,毫无面对失去的抗体。
10月,小刚和小云再回深圳。小妹怀孕,小云拿到户口本,给她领了结婚证。他们在小妹附近租了个套间。
小刚很快找到一份销售工作,3000底薪加提成,小云暂时没着落,提成一时半会拿不到,工资扣掉房租,负担2个人的生活,捉襟见肘。小云有时去看小妹,小妹说有老乡在鸭脖店上班,一个月能拿到6000多,小云没有勇气做个售货员。
20多天后,小云找到工作。和小刚吵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套间的隔音很不好,隔壁住个小伙子,没说什么。她总爱提分手,之前他都不接话,一次,他说:分手就分手。之后,吵着吵着,他也主动提分手。
这年春节,小刚回老家,小云和妹妹妹夫一起在深圳过年,他们吃了顿简单的年夜饭。小刚回去后,和小云的联系不似往日的无间和温柔。深圳的春节本没什么年味,这个节,多少有些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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