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在歌曲里被反复吟唱,在书本里被一再描绘,也是大小荧幕里经久不衰的主题。简单的两个字组合在一起却具有无穷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想到太多太多,比如校服,白衬衫,帆布鞋,篮球场上的摇旗呐喊,教室里的书声琅琅,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偷偷传递的纸条,红了脸的女孩,翻墙逃课的男孩……青春的背后有太多的故事,它也有很多色彩和姿态,有时是热血、阳光,有时是颓废、迷茫,有时是忧伤的脸,有时是明媚的光,有时是咸的泪,有时是甜的糖……
但其实我们大多数人的青春并不像电影电视里演的那样精彩绚烂,也没有小说里那群少年的起伏波澜。回忆起来,往往像喝了一杯白开水一样平淡,还来不及细细品味,已经见底,青春也所剩无几。我们的青春大多献给了校园,在一节节课堂上喘息,在一场场考试里生长,在一个个假期中沧桑。
每当看到书里或是电视上的青春,那样生动有色,就忍不住羡慕,心里躁动不安,觉得自己每天一日三餐,在固定时间出现在固定地点做着固定的事是多么可悲,没有一点点新鲜感和成就感,无声地叹息一万遍:我的青春都喂狗了。可是看看身边的同学朋友,大家一样地活着,一样每天抱怨却无力改变,一边想着逃离一边默默忍耐,为了多考一分而煞费苦心,白天苦读,晚上做完各种习题、试卷才能入睡。
我们学校里叱咤成绩排名榜的学生并不是小说里写的或电影里演的什么校花、男神,也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取得优异成绩的高智商,他们长相普通,也是努力苦读才换来的优异成绩。我们班里的语文课代表不是温柔可爱的漂亮女生,体育课代表不是高大帅气的男生,他们之间更没有浪漫感人的爱情故事发生。唯一和那些青春偶像剧里相同的是每个班里真的至少有一个胖子,不管是转班还是升级,胖子都是永恒的存在。
也许我们也曾偷偷把一个名字无数次地写进过日记本,也曾在心底狠狠地诅咒过无数次一个爱打小报告的人,也曾想象过无数次潇洒地离开捆绑我们的校园,去远方流浪。可是我们连多看一眼那个人的背影都会心慌,我们看到并不血腥的打架也会赶紧躲开,我们连逃一节晚自修都忐忑不安,我们渴望未知又害怕未知。所以一万次的设想后我们依旧乖乖地坐在教室,安静地上完一节又一节课,做完一张又一张试卷,一天天,一年年,光阴流逝,青春渐少。
后来,我们不再拥有那张青涩懵懂的脸,也不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少年。我们的青春平平淡淡地燃烧了这么多年,没有过翘课,没有过打架,没有过早恋,没有犯过大错,没有过大起大落,更没有电视里演的那些兄弟反目、姐妹成仇、横刀夺爱、车祸绝症等乱七八糟的情节,我们依旧爱看热血又狗血的青春剧,看他们哭了、笑了、好了、坏了,看他们使劲折腾,活得那般精彩自在,除了当初的羡慕也多了一份清醒,知道现实里没有那么多曲折,也没有那么多勇敢任性的人,更多的人是像我们那样平凡、简单地活着。
也许是该趁着年轻疯狂一把,像歌里唱的那样“再不疯狂就老了”,但要多疯狂才算得上是疯狂,轰轰烈烈地恋爱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一场,不怕流血的厮打一场……疯狂过后呢?依旧似水年华,青春老去。疯狂也许能填补一时的空虚却不能满足永久的欲望。就像张晓风说的“青春太好,好到你无论怎么过都觉得浪掷,回头一看,都要生悔。”春春可以用来疯狂,但疯狂不等于青春,平平淡淡未尝就是辜负青春。我们那些平淡无奇的青春岁月里也有过悸动,有过激昂,有过颓废,有过失望,有过欣喜若狂,有过黯然神伤,品尝过酸甜苦辣的各色滋味……那些情绪虽然细微却是最真实的存在,记录着我们的成长足迹。更重要的是在那段时光里我们都为青春不遗余力地奋斗过,为梦想挥洒汗水,为希望坚持不懈。不管最后结果怎样,纵然有憾,我们说不应有悔。
谁规定青春的模样一定要有“腥风血雨”、“爱恨纠葛”,平淡无奇也可以是青春的主旋律。我们在青春里安静地行走的身影也不失为一道美丽的风景。好多话我们忍住没说,也许说了一些美好就会被打破,好多事我们忍住没做,以后留给我们更多合适的时间去完成。肆意张扬的青春有它们的可贵,平淡无奇的青春有它们的可爱。
青春有限,但青春的心却可以永葆鲜活。在往后的岁月里,只要心里充满阳光、肯吃苦、不认输、有梦想、敢拼搏,我们依旧拥有年轻的力量,青春的气场。
作者系无锡太湖学院大学生记者团 王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