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中选修历史的时候,就想去印度看一看,四大文明古国,除了现今的伊拉克,我都想去转一转。
去印度,一个危险又迷人的决定。
印度,强奸率超高的一个国家。
印度,女性权利极度低下。
印度,母亲河上漂着尸油。
是了,这些都是实话,如果一个从印度旅游回来的人将这些告诉你,你或许会带上偏见,更或者,你根本不会迈开前往那里的脚步。
在我决定去印度之前,我收到过不少朋友的安慰与担忧,我也甚至看到过一本书《我从印度活着回来了》,仿佛那里宛如一个吃人的地狱,一旦坠入便永不复生。我虽感激着他们的关心,但在心里却暗暗较着劲,你们说印度不好,那我就把最好的它带回来给你们看。
强奸率超高,你只要不夜晚出门,时刻提高警惕;女性权利地下,你又不需要远嫁天竺;恒河上漂着尸油,你的信仰也不要求你下去沐浴。
危险又怎么样,遇见不确定的危险,才能遇见不一样的色彩。
然而最为旅者,偏见,才是最大的危险。
在到达一个地方之前,我们心里的秤,总要是平的。因为就仅是那么一丁点的偏见,它都可以无限的放大化,如白色垃圾一样蒙蔽在所有美景之上,遮盖住我们本应保持的那份“无知”。
对于印度,我很庆幸,我曾带着未知投奔你的璀璨。
我的旅行线路,是印度经典的金三角地区。选择了冬天去,一下飞机凉风袭来,舒适的刚刚好。
摒弃所有传说和谣言,眼见才为实,在印度,我只相信自己的灵魂。
我拍下雕刻精美的长廊,也触摸到冰冷的白色大理石。我即知道贫民窟的破败与不堪,也转而讶于当地人亲和的问候。我看到泰姬陵里一代帝皇的温柔,也感受到琥珀堡中一国之君的威严。我惊诧着随处行走的动物,也久久不能遗忘空中盘旋的老鹰。我专注于街边舞动的蛇,也钟情于随处可见的猴。
我突然懂得了历史是时间的缓慢发酵,也是路人胸中蕴意的怀念。明白了那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的无奈,更感激于这怀念带给我的精彩。印度,他是最好的国家,也是最坏的国家。
现在再回想,临行前,如果我带着满腹偏见来到这里,会不会只看到街边祈祷的孩子臭气熏天,却不曾想起粉红之城也矗立于人们的欢声笑语;只介意于旅店里糟糕的卫生条件,却忽略了落地窗前夕阳映照下的斋浦尔;只看到不同种姓间的欺辱霸凌,却不记得那水中城堡如梦似幻。
我无法否认他所有的缺点,罪恶和苦难,但他即是地狱,也是天堂。如果我一开始就没有迈开脚步,他的好与坏,皆是纸上谈兵。
2.
来印度,会产生两种极端的感受。一种,认为这里脏乱差,是一个不可救药的国家;而另一种,却极为认同当地旅游局的宣传语:incredible India 不可思议的印度。
我大概是第二种吧,而我眼中所有的不可思议,应该都在泰姬陵了。
那是我旅行十几年,第一次让我震惊的景色。
以前看过一本书《印度激情》
书里的主人公,安妮塔,一位嫁给印度王子的西班牙女郎,我一字一段的读着,迪戎夫人在给安妮塔讲泰姬的故事,沙贾汗把他的爱情藏进了洁白的泰姬陵,那是一个将纯白和天蓝自然结合的艺术品,我刚见到它的时候,还没有领略过爱,即使有过小鹿乱撞的心动,也都被我一笑而过的随意置之。泰姬陵前有一座粉色的拱门,在拱门外恰恰堵住了可一览风采的全部机会,仿佛是故弄玄虚,让观赏者们将震撼留在最后一刻。
清晰的记着,走入拱门的那一刻我还在摆弄手机,当我最终抬起头来,世界都变了,这里是仙境吗?我刚才穿越了时空门?那个时候照相似乎变成了本能,眼里噙着泪水,心却在颤抖。大概就是,临行前我随心挽住一份期待,离开时你还我一片惊艳。
而沙贾汗晚年被软禁,他从窗口长远的望去,妻子的陵墓—他一辈子的杰作,就正对着他的居所,触不到,那隔靴搔痒的挣扎,我一生的体验不多不少,除了刻骨铭心的爱,我无法理解那时沙贾汗的心痛与相思,他用爱情构建了印度最伟大的骄傲,将整个民族都赋予了爱。
泰戈尔曾说:“泰姬陵,是永恒面颊上的一滴眼泪。”这样永恒的爱情故事,征服了每一个为之动容的异乡人,也同时让我弥足庆幸,还好,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