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快一年的安稳随性的日子,可生活总不会那么让你如意,酒馆里的生意好了,难免招人嫉妒,尤其是我一个女人,尤其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
麻烦终究还是找上门了,当地的帮派组织都会来收个保护费,一日比一日的勤了,眼见着月底了,该给人结账活钱不多了。今日碰巧小师弟在柜台上,几个人进来,张手就拿,小师弟气不过,说了几句,哪料到那几人就动起手来开始砸店,小师弟从小就是个武生会些拳脚就和人打了起来,可双拳到底难敌四手,眼见着要落去下风了。他们带头的是个狠人,一凳子砸了过来,小师弟闪避不急,挨了一下,另一个拿起棍子朝着他的手臂砸去,我知道这一下下去,他是受不住受不住的。于是我也只能豁出去了,抄起厨房里的两把菜刀,舞了进去,招招见血却不制命,我冷眼看着这群人,恶狠狠的像匹狼。
这时候门外传来掌声,是他。
老板娘好身手。
说着他淡淡的撇了眼面的人,对面的人都低下头恭敬的叫声,杜爷。
我戒备的望着他,他径直走向平时坐的的位置,淡淡的说了句
还不滚,等我送吗?
于是一群人灰头土脸的走了,接着他点了常要的酒和小菜,并没有动,而是转过来对着我说
老板娘,弹首曲子吧。
今日,我并没有用那把胡琴,心情不好,取了把箜篌,随意拨弄着,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听着,喝着桌上的酒,走之前放下了好些钱。
我有点意外,可终究没说什么,他倒是惊奇我没有问,也只是顿了一下就走了。
从那以后那群人在也没有来过,可平静的日子终究没过多久,战火烧到了这里,先是守城军对抗,死了好多人,到战败,到撤退,到攻占,我关了好久的铺子,不敢开门。这日却来了个不速之客,一声响过一声的敲门声我相信如果我下一刻不开的话,他绝对会撞进来,无奈之下只能开了门,那人一身的血腥味闯了进来,手机拿着枪指着我
别出声,进去。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满脸的血污,却也熟悉。
是你。
我出声了,他转过脸来,看向我,有点意外,却也放下了枪。
我扶着他进了里屋,他便是当年抓了故渊的那个将军,外面有人搜查的声音,我知道是找他的,他抬头盯着我,我说了句
走,去酒窖。
我将他藏在窖里,这时候门外的敲门声更是猛烈,我看了两眼去开门,外面一队穿着黄衣服的人冲了进来。领头的是个尖下巴的人,率先进来,当我看清他的脸全身就像过了电一般呆立住了,他也明显一愣从我身前走过去,随意看了两眼,一屁股坐在席子上,对着下面的人说
你们去看看。
他瞅了我好几眼,我一直都是转向门外,最后他不耐烦的说
走走,快,在到别处看看。
走到我面前,低声在我耳边说了句
我记住了,小心点。
我知道他是发现了,因为他坐的那席子上还有血迹,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没有想到还会在见到我那个父亲,不错,刚那人就是我那不成器的父亲,我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的。容不得我多想,酒窖里还有个,我将他拉出来,他的胳膊上有枪伤,去医院是不可能的,他说
我教你,帮我把子弹取出来。
说着便脱掉了半边衣服,我连忙端了盆水来,想了想拿来一坛好酒,我想用的上的,他掀开来喝了一口,夸了句不错。于是取出腰间的匕首,递给我,看着手臂上的伤口说
烧一烧,帮我剜出来。
听着我手一抖,那你忍着点,我用匕首划开周围的皮肤,顺着伤口直插下去,他闷哼着,脸通红皮,汗大豆似的掉下来。瞅准地方匕首往外一挑,一个硬物落在了旁边的水盆里,霎时盆里的水殷红,我手上也满是热的血,他喷了口酒在伤口,就直直倒了下去。我去屋里的柜子里找了些三七粉给他敷在伤口,我不知道有没有效,我只有这些了,找了块干净的布给他包住,顺便擦去了他脸上的血污,拉上被子,我就在旁边的摇椅上凑合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