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温让_
我只把酒拜桃花,且听他三分喑哑。
繁华笙箫,烟花一刹。我束发静立聆享那一抹风骨英姿的流星飒沓。
易水河畔,是涛鸣的和弦。白衣相送,凶险相迎,或许一去无还,可荆卿心中有当年的知遇,有大义和家国,于是滚滚的鲜血汇成了毒刃,何其悲壮!凤楼声杳,压城黑暗,高渐离一袭白衣长靴狠步踏入宫闱。白绫缠目,文弱无力,他知道或许旱已无力回天,可依旧要国执地试上一试,即使生命消散,只为一句”君子死知己”的诺言。在那一曲悲恸筑声中,闪殊着的是谁的傲立执着?回忆着的又是谁的俊傲孤骨?
纸锁物语,竹简上泛出淡淡的香。是谁偷换流年,偏诵得一曲慷慨悲凉?又是推负手孑立,应了谁的命七步成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建安风骨,魏晋名流。虽时局颇有动荡,或有些人心惶惶,可一生走下,却也只见一身傲骨仍似当年,诗酒猖狂,吟归未晚。是谁决意不随世沉浮,即便如过江之鲫,也绝不有意沉沦?又是谁挥舞大旗,只道是逆流而上的孤星,却绝不改颜色?
是谁一声狂吼,造就了天边那一缕火光?是谁昂首挺胸,生就一副反骨,誓死反抗?那是一个极其黑暗极其龌龊的年代,也正是这些腐殖土的堆积,让那群名为崇高的生物重新直立起来,向着自由焦灼地生长。那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的傲然诘问,那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振奋高呼,似乎还在耳畔回响,天际的铮铮傲骨仿佛永不弥散。是谁在刀枪剑戟中坚守自己心灵的一方领土?又是谁手持棍棒,也要划破永夜,露见光明?
功名万里,汉开边疆。是谁短衣匹马,射虎惊弦?恨只恨匆匆未识,落魄终年。又是谁一声高风,羞对刀笔,字刭马前?只憾是斜风细雨,健者曾闲。冯唐易老,李广难封,这一身恣做风骨,又有何人来解,何人珍望?漠上驼铃阵阵,踏出片片花香。那缓缓前行着的是谁的执着,是谁三番五次却仍不灭的信仰?又是谁毅然踏上新途,不畏未知艰险,却仍要不辱使命,决意使东西相通?是怎样的志气与坚决让东西就此连成纽带?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梦回大唐,是谁酒入愁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又是谁临玉盘万钱珍馐,却停杯投箸,拔剑茫然?是谁在天际狂吼一声,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又是谁仰天大笑,拂袖出门,乘长风,济沧海?终是这一生自信的傲骨,成就了这一位潇洒浪漫的诗者,又会绽放出一朵怎样艳丽的盛唐之花?功名阁中恣意,诗酒剑上谪仙。
欲将心事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魂归宋乡,我似乎得以觅见那支军容肃立,曾令多少蛮夷闻风丧胆的铁马冰河。以岳作名的这支军队曾为这玲珑社稷敬献了如何支撑?又是谁身刻精忠报国,只为一江山安康?只可惜是当时奸佞当道,扰乱朝纲。他执一身不屈风骨,却终是算不过怯懦小人的层层阴谋。纵是百口,恐怕也得不到当时昏庸帝王的宽谅。是谁忠勇一生却只亡于一句奸邪的诽告?又是谁的冤魂聚在大宋王朝,久久不肯消散?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是谁潇洒甩袖,戏言只有清风?一歹百官大臣献金求媚之态,宁守初心本色,绝不愿蝇营狗苟,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又是谁于危澜之中,挽国纾困?一声断喝威吼:言南迁者,可斩也,便无人敢再言一二,终换得大明江山上历史天平的倾斜。谋国不谋身的凛然孤骨,终化成莫须有的罪名判决。那时,阴霾四合,天下冤之,酒奠痛哭,三台山麓。终于,寒冤洗雪,肃愍忠肃。
硝烟四起,钢筋铁骨狠狠踏过。是谁坚守拳拳爱国之志,决不肯卑躬屈膝,认主为奴?又是谁不负众望,不改风骨,宁可牺牲所谓的自由?未惜头颅新故国,甘将热血沃中华。是谁在严刑拷打之前面不改色,绝不沦为他人的走狗?又是谁慷慨就义,以一人生死换取民众激愤力量?赵一曼,王青士……这样的铮铮铁骨无时不有,他们响彻云霄的呐喊终唤醒了沉睡的人们,他们傲立的风骨吸引了无数奋起反抗的逆骨。
如今,海晏河清,盛世长安。我中华儿郎定风骨不改,挽弓揽月,射虎山下,与天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