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每到天寒地冻的冬季都会挪到客厅里,生怕它们被没有地暖的阳台上只用玻璃隔住的空间里的寒冷给冻死,毕竟,即是春夏秋三季里,也常有花草不知因什么原因忽然枯萎。
我又是个愚笨的,不懂花草,也没去研究过。说喜欢吧,见到它们心情就很好,那股子生命的力量总让我莫名喜悦放松。可说多爱吧,真的又谈不上,要不为何总是因为摸不透它们各自的性格喜好,实际上是根本也没去琢磨过,这十年来断断续续的枯了买新的,死了又换新盆进来呢。
就跟养娃一样,哪个妈妈不爱自己亲生的娃,可别说不了解娃的性格,即是了解的百般精准,就能不难为娃,让他们开心自由的生活吗?不能。那是爱不爱呢?当然不能承认不爱了,对吧。
我知道,和我给,是两个概念。我喜欢,和我全然的付出也不是一码事儿。你想要的,和我想给你的,那更是牛头不对马嘴了。
我给的都是我想给的,所以,我在家一闲了就想给花草浇水,虽然妈妈常说,这些花草不能浇水太勤。我有时不管忙起啥来,半月二十天就忘了花儿们了,非得哪天仔细去看,发现它们蔫儿吧了,才猛然惊醒,带着内疚的心赶紧去浇一浇。喏,这下就知道为啥我家里的花草都是幸运草了吧!
天时地利人和机遇,花草们非得都占全了,才能在愚笨如我的身边活下来,活的许是辛苦,但绝对自由。我不给花草定型打掐去叶剪枝,它们想长成啥样子就长成啥样子,完全的任性,多好。我也是。
冬天,我把花草们都搬到了室内,除了那盆已经绕着脚踩地板头顶天花板的长木棍盘了数不清几个圈的绿萝除外,它不能挪,已经跟一棵树般的在阳台扎根了。
还有一盆多肉也没搬,一是这盆多肉长的胳膊腿太长了,头又重,稍微一碰就噼里啪啦的掉叶瓣,我轻易不敢碰它。二是少阳说这多肉在阳台上没事儿,她家的多少年了,从未往客厅里搬过,也长的挺好,所以我就想用这盆不易挪到的试一下,如果它成功的活过了这个冬天,以后我也就不挪别的多肉了。
这不,春天来了,室外的气温逐渐升高,中午的阳台坐一会儿热的还想出汗呢。看看这盆一冬天独自在阳台上迎接寒冷的多肉,不仅没冻着,因着充足的日晒反而红的晶莹剔透,一看就心生喜欢。再回头看那些在客厅里安然度过漫长冬季的多肉,个个本是欣然的绿,在它年前一比较,反而显得又稚嫩又菜,缺了这份绽放的灿烂。
想我们成长的岁月里,曾经吃过苦受过罪,物质条件不富足的年代,冬天在屋里炉子上烤个花生大枣红薯馒头片都能幸福的乐半天,在冻的硬邦邦的菜地里拿把锄头铁锹挖出来几个半截的胡萝卜,胳膊袖子上蹭一蹭放嘴里嚼一口,那甜味儿也能记上多少年。春天挖野菜,挖甜甜根,夏天捉知了猴蒸着吃炸着吃,秋天菜地里熟的瓜果蔬菜,随便摘一个放嘴里,都是满满的幸福。辛苦忙碌受冻那些曾经的苦在时光里都酿成了蜜,每每回忆起也总是欢乐多多。而如今生活条件飞一样提高,又有多少人的幸福感随之提升了呢?
温暖的客厅内,多肉保持着嫩绿,寒冷的阳台上,多肉迎着阳光转化了自己,红色的面庞是成熟是历练是经历也是积淀。
所以,适当的放手吧,让花儿去经历四季,让娃儿去穿越风雨,让我们的心多打开一些,走过岁月的平淡和坎坷后,依然可以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