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寒霜已入秋,法国梧桐叶簌簌落下。
小少爷踏着轻捷的步子晨跑,
有窸窸窣窣踩碎叶子的声儿。
日头也懒散倦怠了些,并无过多暖意,只散漫随着叶子间隙漏下来。
小少爷跑了许久,眉间鬓角透出几滴汗来,
胡乱抹了去。
一旁双手抱书的女学生见着他:“顾先生。”
他停住,侧目:“你是我哥的学生?你大概认错了。”
她才明白过来:“却不知道天底下有这样相似的人,无意冒犯了。”
“不碍事的,也确实属实。”
那学生讪讪离去。
街上寂寂清清的无趣,打道回府罢。
丫头迎面便问:“小少爷,今儿个是你的生辰,太太特意让我给你煮碗长寿面吃。”
“这家里也只有妈还挂记着我的生辰。”他闷闷不乐。
“我不也记得嘛。再说老爷和大少爷都忙的不得了,或许一时忘了。”
吃了面,读完桌边几卷书便睡下了。
第二天清早,桌边多了封信,里面只有寥寥数语,却字字珍重——
弟:
因俗务缠身,此刻仍在外地。谨以此信聊表心意。祝贺你又长一岁,即,心智亦长。此后莫要再任意妄为,皆以大局为重。回军营后照料好自己,按时通信。
Le vent se lève, il faut tenter de vivre.
风乍起,合当奋意向人生。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