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的城市与老家有些距离,祭祖的时间和归家的行程一直没凑上,仔细一算,好几年没扫墓祭祖了,心有挂念,就用文字来怀念故去的长辈们吧。
我的外公,印象中总是黑黑瘦瘦,忙忙碌碌的,和我外婆住在乡下两间砖瓦房里,(我外婆在我六岁那年去世了,只记得大概的模样,和护着我的样子)。外面那间是灶屋加堂屋,小时候我喜欢坐在外公膝盖上烧火,暖烘烘的,火苗照着小脸红红的,好温暖。灶上煮着米饭或是菜,咕噜噜地,不一会就能吃到香喷喷的饭菜。最喜欢的是夏天柴火煮饭的时候,用一根筷子插玉米中间,放火里烤,边烤边翻转玉米,一直到微微发黑,这时候拿出来一口口吃掉,那个香甜呀。外公呢,则把钓来的小龙虾红烧好,再煮些白玉米黄玉米,拌个糖渍番茄,做个菜汤,在傍晚的夏夜,天还没全黑的时候,把桌子凳子都搬到院子里,我呢,腿上套个编织麻袋防蚊子,和外公、几个堂姐妹一起,坐在凳子上欢快地啃玉米,吃龙虾,直到太阳完全下山,满天的星星朝我们眨眼睛,才洗洗睡觉,有一次半夜地震,外公安顿我们住在院子里,可新鲜了。
外公很勤快,虽然外婆早逝,但家里收拾地干干净净,屋后的竹林很茂密,每年的清明前后,都有好多好多的新鲜竹笋冒出来,外公会给我们几家分分,也去集市上卖卖。我们家的小竹林也是外公家的开枝散叶形成的。有时候外公会去我家小住,也不闲着,给我们家收拾,做饭,干干农活。写到这,突然鼻子发酸,外公在我初二那年突然高烧,几天后就走了,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一直记得每次去外公家,他都把我拉到里屋门后,把坛盖掀开,给我拿吃的,有的都过期了,可舍不得自己吃,就等着我去。但自外公走了,坛子也空了。祈祷外公在另一个世界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