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说,只有狠心的儿女,没有狠心的父母,这一次,晓月做了一次狠心的母亲。
从龙飞网吧出来,秋馨没有回家,她带着晓月去了一家快捷酒店。一个晚上晓月醒了不知道多少次,每一次醒来都是泪流满面。每一次醒来她都会用双手抓住头发,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看来她内心真的很恐惧,看来他曾经真的是很用心的爱着那个可恶的男人。假如换做是别人的话,大概也会是这个样子吧。
对于这个匆匆而来的意外,到底该如何处理,是生下来吧,但是生下来,我该如何告诉他,他的爸爸是谁?打掉吧,她却舍不得,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她显得很纠结,她显得很是束手无策。
第二天,一大早秋馨就起来了,她眼睛略微泛红,脸色淡然。毫无生机可言。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晓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晓月好像睡着了,一个晚上终于睡着了,但从她的样子看来,她睡的并不怎么好。她眉头紧皱,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嘴唇也暴皮了。乱蓬蓬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显得十分邋遢。双手紧紧的攥着,像个小榔头,牙齿磨得吱吱作响,好像正准备跟别人火拼。
秋馨转过身,小心翼翼把被子帮她往上拉了一下,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新楠,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晓月开始说起了梦话,眼角微微有液体流出。
秋馨心在滴血,牙齿咬得紧紧的,她恨不得立马去把那个恶心的男人暴打一顿,以解晓月心头之狠。她变得开始焦躁起来,不停地来回踱步。她开始挠起了脑袋,还是想不明白到底这是为什么,难道说晓月配不上他,还是说他又有新欢。她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就越想爆发。但她只能憋着,她生怕吵醒晓月。因为晓月真的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晓月猛然从床上做了起来。像个疯子一样,哭得稀里哗啦的,嘴里不停地喊道:“你不要走…”
秋馨猛然回头,转身做到了床边,将晓月搂到了怀中,说道:“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
秋馨就这样一直搂着她,就像搂着自己的孩子一样,一直到晓月平静下来,她才轻轻地放开。
“我该怎么办,秋馨?”晓月看着秋馨,一脸愁容。
秋馨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来回踱步,她自己也很犹豫,有话到底该不该说,因为她很清楚,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讲是自己的心头肉。可是,生下来,这算什么,家里的人该如何看她,她该如何去堵悠悠之口。她才刚刚二十三岁,虽然有时候疯了点,但心地还是满善良的。她不应该为了这个男人就把自己的大好青春浪费了,这样很不值得,以后的路还很长,她应该一直幸福下去。
“去把孩子打掉吧。”秋馨显得很是淡定。
一听到打孩子,晓月眼泪刷得一下子涌了出来,大声吼道:“什么?我不要打孩子……我不要打孩子……”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这样值得吗?你才二十三岁,以后的路还很长呢?难道你就因为他把自己的一生都断送了吗?”秋馨两手抓着她的大臂,两眼死死得盯着她。
“我不要打孩子…我不要打孩子!”
晓月挣脱了秋馨的双手,钻进了被子里。哭得歇斯底里,好像要把一辈子的泪水都流干。
“你听我说,好不好!”秋馨像个汉子一样,把晓月从被子里拔了出来,“你现在这个样子回去,叔叔阿姨会怎么看你?邻居会怎么看你?亲戚朋友又回怎么看你?怀胎十月,你要到那里养胎?孩子生下来,身无分文,你又拿什么来养他?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我不听,我不听……”
“你还能不能不要这么傻,你为了一个男人,你值得吗?”秋馨突然把声音提高到了最高点。
也许是秋馨的声音太大,震慑到了晓月。晓月瞬间安静了下来,泪水止不住涌了出来。
“好,我去…”脑袋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就像磕头虫一样。
晓月起来后,冲了个热水澡,突然变得漂亮了好多。脸色还是些苍白,大概是没有吃饭,缺乏营养的原因。最近一段时间她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所以她的眼睛周围红红的,眼球布满了一条一条的血丝。嘴角的暴皮在水的滋润下变得温顺了一些。站在镜子面前,她显得苍老了许多。
秋馨为她准备了一件深色呢子大衣,一顶帽子,一副墨镜,一条宽松的裤子,一双运动鞋。穿上以后,一切都被掩盖了,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但却什么都发生了。
上了车,秋馨戴上了自己的墨镜,点着火,一踩油门就出发了。她们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划过了一个又一个红绿灯,她们能走多远就要走多远,最好到一个没有认识的她们的地方,那个时候不会有人打扰,不会有烦恼,等一切结束以后,她们又可以满血复活,重新面对生活。
她们进了收费站,上了高速,走了一段很长很长的高架,穿过了一片杨树林,穿过隧道,停留在了B市。这是一个快被人遗忘的县级市,没有朋友,没有老乡,也没有亲戚,这里不会有渣男,这里不会有欺骗。她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在马路上穿梭。她们可以在夜店里疯狂到天亮。她们可以在一睡一整天。她们可以不需要考虑任何人的感受。在这里,她们可以好好的活着,无忧无虑的活着。
虽然城市小了点,但环境很优雅,市民很友好。从老人到小孩,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脸,他们的生活应该非常的惬意。
“你跟我进来吧。”
这个中年女人是b市人民医院的妇科医生,晓月的主治医师。她显得很祥和,没有问孩子是谁的,没有问他怎么没来,也没有问各式各样的八卦问题,也许她见得多了。
晓月摘掉了帽子,拿掉了墨镜,眼圈还是红红的,显得有些很不情愿,也许她有些害怕,也许她还是舍不得,始终都不敢踏进去,最后被秋馨硬推了进去。
“放心,一下就过去了,不用太紧张。”医生用温和的语言安慰道。
晓月有些不情愿,眼睛里包含着泪水,回过头看着站在门外的秋馨。好像再说,我好怕,我好难过。
秋馨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手术的门,一点一点的关上,看着晓月慢慢地在她的视线里消失,她的就像针扎了一样。晓月是她来到这个村子唯一的朋友,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晓月向他伸出了双手;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是晓月给了她依靠;在最想发火的时候,是晓月陪她一起发泄。而现在,她也只能静静地看着她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却无能为力。
她如坐针毡。
她在手术室来回的踱步。一会看看手表,一会看看指示灯,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着。
二十分钟,四十分钟,一个小时…
“噔”指示灯红了。
医生推着晓月出了手术室。也许是麻药量比较大,晓月昏沉的睡着,气色变得好了许多,嘴角微微有一丝的微笑,也许她在梦里很幸福,真希望她可以一直沉睡在梦里,一直开心下去。
进了病房,晓月眼皮微动,好像在慢慢地恢复知觉。秋馨不敢打扰她,只想让她可以多休息一会。
“没什么事了,到时候一定多休息。”医生小声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小声的说道:“谢谢您,医生。”
“我…好渴…”手术后,晓月身体特别的虚弱,说起话来都有气无力。
“好的,晓月,稍等。”
“我这是怎么了?脑袋迷迷糊糊的?”也许晓月还没有完全从麻醉当中醒过来。
“你刚刚做完手术。”我故意压低了声音。
“什么?”
“你刚刚做完手术,身体比较虚弱,需要多休息。”我又重复了一遍。
晓月泪如雨下,嘴里不停的喊道:“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秋馨在一旁不停地安慰。
她心如刀割。
昏暗的灯光下,晓月哭得就像个孩子,声音越来越小,眼泪越流越少,好像都快流干了一样。
一句“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就结束了一条生命,这要下多大的决心,只有晓月心里明白。
对于孩子你,下一次来的时候,千万要选择合适的地点和恰当的时间,因为晓月真的很心疼。
【连载】我只是想好好的活着(3)
最后编辑于 :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