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有遗憾

和孙明的约会,像约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总是彼此很忙,遇见他的那一天,是一个夏末,出差回来的我坐在他的车上昏昏欲睡,从侧面看去他好看的轮廓,像一丝清凉的风吹进心窝,使这个粘腻的夏日变得清凉。

前一天晚上一下飞机,便被同学接去参加聚会,喝了酒的我突然变得很清醒,躺在床上一直到天亮。早上起来脑袋像灌了铅,简单吃了口早饭便等司机来接,公司派孙明来接我,不久前刚刚来到公司。电话里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上去像一个中年大叔。跟他俊郎的外表全然不符。简单聊过,他说他以前在铁路工作,每天在高铁上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很是无聊,陪孩子的时间也很少,所以辞掉工作来这里做司机。

透过车座之间的空隙,我看到了这个负责任的父亲在谈及儿子时眼里闪烁的光芒。对我这个财务部经理他并不躲避,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他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从工作到生活,从家庭到爱情。他说他没上过大学,高中毕业便去当了兵,后来去读了一年什么学,我没听清,也并不在意。说起这些,他垂下了眼睛。

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听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他也并不在意,时不时回过头确认一下我是不是睡着了。每当他回过头我都点头对他报以微笑。后来,托过他两次给亲戚买票,家里父母来也请他去接过,一直说请他吃饭,不是他忙就是我忙,就这样一拖拖了一年。

接触过几次,他说话时喜欢笑,露出两个小酒窝,让身为女人的我心生嫉妒。眼睛不大,却很深邃,薄薄的双眼皮底下长满长长的睫毛。每次跟他说话他都透过那黑黑的眼帘认真地看着我,像是怕遗漏了任何重要的信息,也像是单纯的看着我,我分不清时哪一种,但每次都被他看的心痒。

身为财务部经理的我自然是他高攀不起的,他也进退有度地维持着最安全的距离。上周约好今天中午请他吃饭,谁知昨晚开会开到凌晨两点,我拿起电话准备拨给孙明,打算取消今天的午餐,可是刚要拨出又赶紧挂断,如果取消恐怕下一次约会又不知道要多久,就这样反复几次,到了午饭时间。我简单补了个妆,拿起手包出了门。

孙明的车如约停在公司楼下,里面穿了一件白T,外头套了一件米白格衬衣半袖,下面浅灰色休闲长裤,脚上蹬一双简单的白色帆布鞋,看起来干净而年轻。配上他高高的个子,修长的身材,仿佛回到了大学的篮球场。他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我没有拒绝,顺势挎起了他的胳膊,除了没上过大学,仿佛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我总是遗憾,没有在大学时找个像样的男朋友,也时常后悔错过了那个黄昏下每天等我下班的男生,如今每一个孤独的黑夜,我总是喜欢喝一点红酒伴我入眠。有时,遇见对的人只需一眼,或简单的交谈。眼前的这个男人,帅得让人炫目,但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却亮得刺眼,时刻提醒着我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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