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好可怜」

今天上班的路上看到了很有感触的一幕,

已是夏季,正午炎热让人睁不开眼的光下,

我路过的工地旁坐着一个男人,

他在享用他的午餐中的一根大排骨,

男人的衣上灰尘满满,

他就那么坐在树荫下,

捧着排骨开心的啃,光透过树叶照在他黝黑的皮肤上,

好像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能打扰到他。


不知道路过的行人会不会看到他,

以前,我时常对世界抱有怜悯,

我会想有些人们有沐浴露、电视手机和西餐,还有些人们却只有衣襟里的汗、日光洗旧的皮肤和一顿饱餐。

换做之前我就会投去我怜悯的目光。

如同时常听到的碎碎念一样“这个年纪怎么还没有这样”“怎么过这种日子”“怎么还没有稳定工作、怎么还没有结婚”

「那他好可怜」



想起曾在街道发现,

收垃圾的老人收养了三条流浪狗,

我诧异为什么,步履蹒跚的年迈拾荒老人要收养如此多活蹦乱跳的小狗?

我以为他也许是孤独、或者心善。

我甚至担心他带不了三只狗,狗和他会不会都受苦。


我错了。

每从小区门口经过,

狗都打着头阵的在道上奔走,

它们的毛随风向后飘荡,

夏天让我睁不开眼的阳光下,

它们肆意奔跑,眼睛上一层尘也没有,

闪烁着作为一条「真真正正的狗」的狂野光辉。


它们拥有着的可不比宠物狗差,它们拥有老人拾荒时随时可能挖掘到属于它们的惊喜、拥有一条狗原本应有的运动量、拥有着一切它们想奔跑的地方。

我总是忍不住去看,肆意奔跑的它们和在它们后面废品回收站微笑的老人,尽管我看不清,我仍然确定他们都微笑着,就像童年时期画的太阳。

后来我明白了,工地的男人、老人和它们,

都不需要怜悯的眼光,

他们或许都获得了彼此的「自由」。


如此,

大厅中心摆放的瓷器有告诉小溪旁边的鹅卵石:“你该像我一样在光中央,你必定没见过吧,来人都观望我,他们不敢碰碎我。”

鹅卵石回答道:“我有晴朗日子无尽的阳光。并且,来人都无法碰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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