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顺畅,时间就过得飞快
杉木氹,瓦厂。
瓦厂一切照常运转。满缸不但当了包头师傅,还自己打坯子,所以他每窑坯子钱弄几十块,当包头弄百把块,如果一月能烧两窑,他就有近三百块的收入,和当时一个小干部的全年薪资差不多了。
事情一顺畅,时间就过得飞快。
转眼就过去了两年,满缸十九岁了。由于瓦厂的饭管饱,油盐荤腥也匀称,他的个子发育的很快,眼看着就是一个标准的男子汉了。这期间接到过家里的数次来信。
七九年冬,队里分成了组;八零年,组又分成小组,尽管分成了组,出外搞副业的还是要向组里投资的,所以满缸要家里还是不要公开他的去向。
七九年,他哥订了亲。八零年结了婚并有了第一个孩子。满缸也数次寄钱回家,不过兑票和信 都是通过隔村姨娘家转的。
这期间,他经常去熊队长家喝酒。有时喝夜酒装醉,便在熊队长家睏(睡)了。每天天亮前熊队长出山后,七巧便拿了撮箕和扫帚上阁楼“打扫房间”,和满缸做成了好事。而满缸给队长烧瓦的师傅钱只收了一半。
转眼又过了两年。家里来信说,分田土到户了吃穿都不愁了,也不要向谁“投资”了,叫他可以回去看看了。侄儿也快三岁了,只是不会说话。
这一年,满缸在十几里外的地方又开了瓦厂,收入也就更多了。七巧不满足十天半月一次的“牙祭”,要满缸想个法子做长久点,又要避免别人的闲话。满缸说:“我们如果是亲戚的话,经常去你家,别人就不会闲话了。”
“做个什么亲戚呢?”七巧拿不定主意。
“叫你丈母娘怎么样?”满缸说。
“鬼脑壳!你要了我,还想要我的女儿?”
“你女儿又不在家,只不过应个名而已。”
于是满缸出钱办了桌酒,请了大队书记,也请瓦工师傅们呷了一顿,这就成了熊队长的未来女婿了。这事众人都笑,只有熊队长蒙在鼓里。
为了更方便,稍后瓦厂又来了两个师傅,说住的地方太挤,满缸便顺利成章地搬到熊队长家歇了。这样,每天天不亮,七巧便上阁楼“打扫”,满缸则“严阵以待”。
这期间,隔两月满缸也去趟洪平。不过形势已大有不同,洪平城变化也很大。人们穿衣服大多在成衣铺里买了,做衣服穿的也就越来越少了,玉香家的生意也大不如前了,不过玉香见风使舵,带着月盈跑株洲,闯邵东,贩了好些花花绿绿的衣服来,开了个成衣铺。钱也来得更容易更快捷了,因此满缸和玉香的见面次数就很少了,做那事的机会也就十分有限了。两人各忙各的事,对“那事”似乎也不再那么“热心”了。
只有月盈看他的眼神时有点异样,因为她一年到头总要回几次家的,知道自己稀里糊涂的成了满缸的未婚妻。虽然事先并没有征求过她的意见,但见了满缸,心里还是会荡起一圈圈涟漪......
时间到了一九八四年,满缸突然同时收到两封加急电报,说他哥出事了,便向师傅们交待几句匆匆地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