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程支持乌兰巴托的女老板到凌晨三点,一直被电话追杀,最终体力不支,抱着电脑和手机睡着了,幸好问题及时解决,醒来时发现乌兰巴托的女人在邮件里Thx了我好几遍。
头晕脑胀继续去联通公司加班干活,遭遇史上最奇葩诡异的技术问题,一直被难题捉弄到深夜十二点。
“春哥,来!跟我一起出去烧香吧!免灾拜一拜!” 兄弟同情的看着我。
“去哪里烧香啊?”我信以为真。
“来!抽三根烟即可!”兄弟表情幽幽。
我伸长脖子,打量烟盒,嗤笑道:“拜托能不能抽好一点的烟啊?档次整这么低,会被菩萨鄙视的!还想拜菩萨!菩萨直接跟你喊拜拜……”
夜已深,工作仍无进展,心烦意乱,于是罢工吃饭。
来到一家24小时人丁兴旺的小餐厅,刚坐下,王兄便忙接电话,我听对方是女声,便按奈下调皮捣蛋的烦恼,故意在旁边学说女声:“大哥,你好讨厌啊!快来喝酒啊!”
兄弟挂完电话,淡定的说:“侬想阴我啊!哈哈,是我女儿!”
“噢,王干爹?!” 我欣赏着大伙的笑。
一会儿王兄又接到女人电话,这次电话里的声音成熟多了!我再次贴近伊的耳边:“大哥,你好讨厌噢,快来喝酒哪!”
伊挂完电话,淡定地讲:“你少来,是我妈!”
短短吃完饭,继续工作,头痛欲裂,直到凌晨。 和兄弟“房爷”重新回到清冷的观前街,街面一天的繁华如同仲夏夜里的热气早已褪尽,到处是黑色打烊的店和呆滞无力的广告牌,这个钟点的观前街,一片黑色,没有任何生趣,就像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黑色丝袜,罩住一场寒冷的梦。
运气极好,我从远远的两个即将关门的店里买来锅底最后剩下的十八个小水饺和两杯冷热不均的玉米糊。
房爷一向动作超快,等我做好进餐准备开始夹动筷子时,他已经停筷,盘里只剩下9个东倒西歪的饺子,和对面一双眨闪眨闪的眼睛。
回到通往酒店的路上,遇见一位卖花女,停在街口的风里,脸色通红。让我立马联想起在丹麦零售卖火柴的小女孩,突然觉得她的行业和我们俩的行当有共同的特点:幸福指数不高。
伊对我亮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问我:“先生买花吗?新鲜的花。”
我立即还她一双清澈的小眼睛,问她:“我买花送给谁呢?!”说完,侧头看看身边正背着双手的房大爷,俨然一位街道临时居委会退休老干部。
房爷一脸迷茫,看看我,侧头看了看小姑娘,又回头看了看我,严肃道:“唉,春哥,别这样,我不是一个爱闹绯闻的人!”
姑娘肿红的手捧着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两眼迷茫、表情幽幽的房爷,开心的笑了。
这开心的笑,让我突然觉得,我无力真实的改变周遭,但很欣慰我能像手摇爆米花一样烘托出一份香甜的快乐,感染自己的世界。
路过玄妙观,房爷背着手,坚持要去参观,说凌晨不用买门票……十分钟后,伊改道回来,立马变成了导游男,振振有词:“我看过了,这道观已经有500年历史了,中国老字号,旗舰店,哇!道士在这里混了500年了,这道观的观歌会不会是《还想再活五百年》?他们才是真正在道上混的人哪!真心羡慕他们:有钱、有地位、有信仰、生活成本低、生活方式独特,最重要的是还可以结婚、生仔!”
我笑:“是啊,当和尚不好,太孤独了!房爷,你孤独么?”
房爷看了看我:“孤独!干活的时候没有春哥指点,我就觉得忒孤独!”
“唉,我们两个霉人,在一起工作,是不会幸福的……”
关灯睡觉前,我语重心长跟他讲,什么叫孤独:“孤独,就是每个人内心的痛苦,旁人无法知会,也无心理会。睡觉!晚安!”
此时,孤独的我发现孤独的房爷,已经在黑暗里开始孤独的呼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