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候,我们自以为独一无二的爱情,不过是最普通的开始,最俗套的结局。
小琪告诉我们她要结婚的时候,我们都惊呆了,
“你不想他了?!”
“有什么好想的? 都过去了,老王才是真爱!”
我们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是!谁年轻时没爱上过一两个人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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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实习,小琪和同系的其他几位同学一起分配去了北京,就这样,她和杰看上眼了。
问题是大家都知道杰是有女朋友的,只不过现在,他的女朋友被分到了杭州实习。于是这一南一北的距离,却给了小琪和杰一段邂逅。
当我们几个姐妹知道这事时,无不大吃一惊。杰在学校早已花名在外,仗着一份好皮相,不知道换了多少任女朋友,目前名分上的女朋友算是谈得最久的了,半年,却又赶上实习分开两地。
我们都在猜想杰和他的这任女朋友能坚持多久,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最好的朋友竟然一头扎进去了。
我们天天给小琪发短信,劝她不要和杰混在一起,且不说杰是花心大萝卜,都要毕业了,还沾惹一身骚,成了插足人家感情的第三者。
好话坏话都说尽,小琪最后只是淡淡回应:我自己的事情我心里有数!
我们一帮姐妹只能在背后骂骂那个人渣,无能为力。谁让爱情让人看不清现实呢?
实习结束全部返校办毕业手续时,我们一见面就问小琪:分了没?怎么想的?还和那个人渣纠缠不清呢?
小琪却一副心事没心没肺的样子:没事的,别担心,他说了,回来就和她去谈分手,要和我在一起。
慢慢地,就常看到小琪不再接到杰的电话了,更多的时候是站在阳台一个人偷偷哭泣。她说:杰还没有和女朋友分手,说他对她还有感情,不能这么对不起她。
“那你算什么?他怎么对得起你!”
“那你还为他伤心什么?这种人渣有什么好留恋的,赶紧离开。”好姐妹总归是义愤填膺劝小琪尽快醒悟。
“可我还是很喜欢他,我.....我第一次都给他了......”
我们这才知道,短短六个月的实习,居然发生了这么多故事。一向保守的小琪,怎么就被这花心大萝卜给哄上了床。
别说现在性自由性开放啊,作为80后的我们,相当一部分人还是很保守的。
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小琪苦苦地等,杰苦苦地躲。
我们渐渐疏远了小琪,因为觉得她为一个渣男,总是不听好姐妹的劝,却一次次相信杰的花言巧语。
就这样纠缠反复了一年,杰消失了,他给小琪发了信息,说他要回老家工作了,跟她在一起不合适。然后手机停机了,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小琪在和杰租住的房子里失声痛哭。来不及痛哭多久,她就想到得赶紧准备好钱,交房租。
后来有一次,我去到小琪的城市,她带我在她的城市四处吃喝玩乐,整个人成熟稳重了许多。
我问她怎么变得这么多,想当年咱俩都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生活白痴,现在你却领着我四处跑,把我照顾得妥妥贴贴的。
她淡淡地说:把你一个人丢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然后你拿着地图找面试,去找工作、找租房,你就很快能认识路了。(那时我们还没有智能手机,没有这地图那地图)
我突然很心疼当年那个被杰丢在陌生城市里的小琪,她一定吃了很多苦,流了很多泪。
但是,还好,她现在走出来了。
---2---
茉莉是我们宿舍一个长相清秀、身材高挑的女孩。大三的时候,有段时间听午夜电台,有档新节目。茉莉突然疯狂迷恋上了那个男主播的声音。
据她安利:这个男主播也才刚大学毕业,不过比我们大个两三岁,声音却低沉性感,特别挑逗人心。
每天午夜12点,大伙儿都睡得像死猪一样的时候,茉莉会定好闹钟,躲在被窝里听着电台男主播的声音,然后意淫和男主播的种种。
因为是午夜节目,偶尔兴致来了,男主播少不了要穿插几句黄腔,就是那种坏坏的声音,彻底把茉莉迷得神魂颠倒。
那时候还没有微信微博,要和主播互动,只能是编辑手机短信106XXXXX加短信内容发送至XXXX,两毛钱一条吧,茉莉每次半夜两眼放光地被窝里编短信。白天上课精神恍惚,还要抽空去学校机房找到电台的官方贴吧,一条条去盖楼、回帖。
有几次她的留言或者短信被主播翻牌子了,茉莉那兴奋的样子比中了五百万还激动。
我们都说她是花痴,用现在的话就是“脑残粉”一枚。
然而故事若仅到这里就好了,现实远比故事有趣。
男主播跳到另一个城市频道去了,更高级一点的,最后一期节目茉莉哭得稀哩哗啦,据说许多女听众都哭得稀哩哗啦。
也许老天爷看到了茉莉的痴迷,在茉莉毕业实习的时候,把她分到了男主播跳台的城市。
其实消失了几个月,茉莉对男主播的迷恋症状已减轻一些了,但当她到了男主播所在的城市时,突然自我感情膨胀起来,就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一样。QQ签名都改成:来到你所在的城市,这样好像就离你更近了!
那天,她上班无聊时登了一下N久未上的MSN,居然发现男主播的头像亮着,就揣着砰砰跳的小心脏问他是不是当年在XX电台的XX,对方回答是,又问,你是谁?
茉莉赶紧激动回复:我是你当年节目的忠实听众,我喜欢你两年了。
打字的手都在颤抖。
没想到主播丝毫没有架子,还说她一个小女孩,在深圳这个地方不容易,这里都是年轻人,大家都很爱交朋友,有空可以一起相约出去玩。
茉莉都兴奋的要把电脑屏幕看穿了。她觉得她在深圳再也不孤单了。有了希望,有了太阳。
电台男主播对于一只脚才刚踏出校门的茉莉来说,那就是高高在上的明星,可望不可及。但是男主播说了: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不要把我当明星,当你哥当朋友都可以!
茉莉的少女心成千上万倍在膨胀。
男主播第一次约她出来见面,说那么多老听众,却只有她一个在深圳,真是缘份。
第一次见面是晚上,他刚下班,说是在深圳大家都喜欢在天涯网上呼叫陌生人一起吃饭、交朋友。
茉莉第一次见到了真实的男主播。
虽然之前有在网上看过主播照片,但现在一个小粉丝,居然见到了苦恋的偶像明星真实地站在你眼前,那种心情,就像现在的小女生见到杨洋!幸福到想尖叫,想晕倒吧。
见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慢慢熟了,茉莉便不再把他当成高高在上的偶像了,只是在她眼中,男神还是自带光环的,一举一动都很有吸引力。
后来男主播就带来了他的女朋友一起参加活动,茉莉才知道他已经有了女朋友,忍住小小的失落,继续把他当哥哥一般。这也是男主播自己说的,把她当妹妹。
那年情人节前夕,茉莉收到朋友的群发祝福短信:大意就是:巩固老情人,发展新情人,保护小情人,提防知情人,祝老情人不老,新情人不跑,小情人不少......
茉莉觉得挺有趣,就随手转发给了男主播。
没想到男主播立即回复了一条:那我今年就发展发展你这个小情人了?
茉莉不禁羞红了脸,只当是男主播的玩笑调侃,毕竟男主播平时做节目确实是带着那种坏坏调侃意味的。
茉莉回复说:好呀,那我就做你的小情人啦!
这还是茉莉第一次跟一个男人聊这样暧昧的短信。
紧接着主播发道:那你情人节,乖乖洗干净等我哟。
隔着手机小小的屏蔽,茉莉的小心脏跳的扑通扑通的,这么陌生露骨的挑逗,对于茉莉来说,简直无法抗拒。春心萌动的一踏糊涂。
她也分不清他是开玩笑还是当真了。只是,她有点心动了。
没几天,男主播打电话给她,请她吃火锅。说最近和女朋友在闹分手,他父母不喜欢这个女朋友,他要分,女朋友始终不愿意,两个人正闹得厉害。
茉莉也没什么经验,面对他时大部分都是羞涩不多话的,只是安安静静听着。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稀里糊涂地跟他去了宾馆,稀里糊涂开了房,又莫名其妙结束了第一次。
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她说:小凡,我不是处女了。
我立马大脑清醒了,“咋了,你被人强暴了?”
“不是,是我跟那个主播上床了,怎么办?”
我彻底无语了,只能在电话里告诉她:“保持冷静,不是处女没什么大不了,关键你不能做破坏人感情的小三,第一次就算了,千万不要再有第二次,他再找你,你都不要再跟他出去知道吗?他就是想玩玩你,听懂了没!”
然后你们都知道的,这种事永远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有,你们也知道的,有了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茉莉每次跟他见完面后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但一接到他的电话,听着他磁性的声音诉说着他和女朋友吵架了,她安安静静的样子令他迷恋等等,她又圣母心爆棚,屁颠屁颠就跑去和他吃饭、开房了。
这就是一个大写的贱字!
然而,年少无知的时候,茉莉把这个当做爱情,一个人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爱情。她以为自己还年轻,还有时间可以等,等到他与女朋友分手,等到他开口对她说:我爱你!
茉莉最终也没等到他的男主播。
她每天活在见不得人的炮友的身份里,自我纠结,痛苦不堪,一方面想逃离,一方面却不舍。
终于在有一次开完房后,她问他:你究竟把她当什么?他回答:我们不都是心甘情愿的吗?这样的关系不挺好吗?
茉莉终于幡然醒悟。她觉得自己好贱,她收拾好行李,删除一切有关男主播的信息,哭着离开了那座令她伤心的城市。
你问我现在茉莉怎么样?她很好,自我修炼,不断成长,遇到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有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
提起过去,我问她:你恨不恨那个人渣?
她笑着说:曾经恨过,但是现在想想,都过去了,没有他带给我的伤害,我也不能快速的成长,遇见今天的幸福!
据说,那个男主播结了婚,然后离婚了,然后又结了婚,定居在美国,据说最近又在闹离婚。
茉莉说现在对于他的消息已经完全心如止水了。
---3---
电影《推拿》里说:对面走过来一个人,撞上了叫做爱情;对面开过来一辆车,撞上了叫做车祸。可惜车与车总是撞,人与人却总是让。
见的世面太少,才会很容易就觉得一个人好。
我想我们都走出来了,笑看曾经的年少无知,曾经的为爱奋不顾身。
爱让人是非不分,这可能是它最可贵的地方。
谁不曾在年少无知的时候爱过一两个别人口中的人渣呢?只是时过境迁,那些流过的泪、伤过的心、恨过的人,终究成全了更好的我们!
愿每一个善良的姑娘都会绕过“人渣”,成全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