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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办公室,已经是深夜1点多了,过了母亲节,洗洗刷刷已是半夜,远在他乡的她,也该早早入睡了。
在节日里没给母亲一句问候,我倒是“心安理得”——“老实巴交”的她,没期待我们的问候;一贯艰苦朴素的她,没指望一句祝福就能改变生活;我们母子连心无言也契,我懂她的“实在”,她懂我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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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出生在物质较为贫乏的年代,没能上学是她最大的遗憾,经常吃没有文化的亏,她经常教育我们几兄弟姐妹要好好读书。
我上小学的时候,她也上了些年纪。我放学回家她经常翻开我的书包,让我教她认字,有时她还用小树枝在地上练习写字。
母亲从事艰辛的体力劳动,依然那么热爱学习,这股精神一直勉励着我。在我学习不认真的时候,我总是想到她的刻苦努力、执着坚毅,并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学习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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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仅爱学习,思想也比较解放。赶上改革开放,她建议父亲买打谷机给村里人打谷子。她买了计算器学习计算,还去赶集,批发一些水果、农产品转卖给人家。我们生活虽然不是很宽裕,但因她的敢想敢干,基本上每个集市都可以加加菜。
对于那些扛着沉重的货物、赶着远路来到家里卖的,母亲则叫我们打好饭菜让他们吃饱了再回去。
大字不识几个的母亲,如此纯朴厚道,我每每想起,内心都有莫名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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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母亲也有些缺点,有些好强又有些胆小,她最怕黑,害怕走夜路。
一次她和别人去做生意,农村山路十八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很夜了才返回。半路车子突然坏了,那时候又没有电话,师傅去找人来修车,只留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守着货物。
寒夜里,一声声凄凄凉凉的鸟叫声从阴森森的山谷里发出,令她头皮发麻,浑身僵硬。可她还能去哪里?她左等右等,没个人影。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苦苦地支撑着她过了那个漫漫的长夜。
天朦朦亮时,她才发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新坟。白色的纸钱,随着风不停地“招手”!
可怜的母亲,失眠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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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母亲的坚强,是对孩子无私的爱,从青丝到白头,从未期待过任何的回报。 可惜我不懂事,没有理解她的辛苦,深深地伤了她的心。
那年我考上了大学,成为了家里的骄傲,她最大的自豪。为了这笔沉重的费用,母亲在酷暑烈日下抢收抢种、赶早摸黑、争分夺秒,还租了人家几亩田地。看着家里过重沉重的负担,我作出了不明智的选择——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悄然去了学校做了份勤工助学。
我“消失”的日子,母亲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逢人就问有没有见到我,逢有过往的车就拦住问有没有我的消息。满怀的期望一次次破灭,这是失了魂魄般的无奈和煎熬。
时隔半年后的那个夜晚,我鼓起勇气拨通了电话,母子俩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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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以后,我转战了几个地方工作,从乡下到市里到省城,却从没带她在过身边,照顾她过个好日子。过节时,我经常想起她曾说过的话:“你们小时候,家里要杀两只鸭子才够吃。现在你们都不在我身边了,我有吃的也不懂往哪里寄给你们了。”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母亲从来没有忘记儿女吃得好不好,过得好不好,然而,我们却以工作忙为由,忽略了这份无时无刻存在着的牵挂、最沉重的母爱,最无私的关怀!
此生恩情,无以为报。您虽不识字,但愿您能感受到儿子与您的唠嗑,接受他诚挚的祝福:愿您开心,安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