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好吗?”
“好啊!”
长沙,一座有属于我独家记忆的城市。记录了我的初恋,记录了我从深恋到伤痛到黯然离去的痛楚。
分手后,我从未向任何人,谈论起这段感情。那一刻我也只是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之后就跟没发生任何事那样洒脱,依旧去上课,考试,很快就毕业,离开了这座城市。离开时,我以为我此生再也不会踏足这座伤心城。
8月初,我回到长沙,我们曾经一起读大学的城市。我选了河西的酒店,离你曾读的湖南大学不远。
到酒店放下行李,骑着共享单车,直接往湖大去。看着熟悉的街景,往事一幕幕重现。
“你试一下这条裙子吧!”
“你就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我依旧还能穿得了所有S码的衣服,可陪我试衣服的人,却不再是你了。
我在你曾经住过的宿舍下面,坐了许久。耳边全是你我的约定。
我们从海南携手来到长沙,我们是高中时彼此的初恋,携手走到大学。你还记得那年夏天的约定吗?
你说,“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好吗?”
“好啊!”我回答。
你让后来的我再也没有许过任何诺言,因为承诺都是用来背叛的,极少有人能从一而终的实现自己许下的诺言。所以也不能怪你,只怪世道太艰难,人心太易变。
我走在那条曾叫“堕落街”的路上,曾经的小吃街,已经改为居民区。
想当初,堕落街上人声鼎沸,手工饰品、烧烤、甜品、网吧、小电影院……应有尽有,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我们曾在网吧里看过一部又一部的偶像剧,吃遍街上大大小小的摊位,看着电影,嗑着瓜子,以为一生一世都会牵着彼此的手。但人潮汹涌,我和你最终还是走散了。
我在那晚三个人做抉择的地方,坐了很久,我竟然还能想起,11年前你跟我说的话。你用海南方言对我说,“我要和她在一起,但一定会和你结婚。”我看着你,又看着完全听不懂的她,悲从中来。
我觉得你好陌生,你怎么会变得如此面目可憎。我为自己感到悲痛,也为坐在对面的她感到悲伤。我对她说,我把我的初恋情人交给你,请你竭尽所能的对他好!
五年后,当我知道你又一次以同样的方式,伤害了她。其实,那晚我就知道你和她没有未来,因为你一直和我说,你和她只是玩玩而已,你还是要和我结婚。
那一晚,你抱着我,我们说了一晚上的话,你断断续续地哭了一个晚上。
你说,感觉这一生最心爱地东西遗失了。我想为自己的爱情做最后一次努力,于是我问你,你要不要和她了断,我们还是在一起!你说,现在的她给了你,当初刚和我在一起的心动,你离不开她。你问我,可不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我们也不同学校,也不会天天见,你毕业以后就回到我身边,我们就结婚。
我彻底心死,我觉得你配不上我继续爱你,你玷污了我的爱情。我看着你,就像看着我的旧时光。第一次牵手、拥抱、初吻、初夜……我们是彼此生命里无数个第一次。
那天晚上的你肯定没有想到,我们的人生就再也没有交集了。
在那之前,我是一个特别听话的女朋友,那时我人生的理想是嫁给你,成为一个贤妻良母,而我们的爱情就是我的信仰。所以你以为,只要给你时间,你一定可以把我安抚好,我一定还会安静地呆在你身边。
可你不明白,那一晚貌似平静的我,内心的信仰、理想全都崩塌。看着自己手腕上至今还有的疤痕,那个任何事情都会先请示你的我,那个以你为信仰的我,那个爱你的我,在那个晚上死了。
见你朋友圈偶尔会晒妻恩子爱,可你会不会想起,你还欠我一声“对不起”,还欠我一个一生一世呢!
你应该也知道,我现在还是一个人。我后来的感情,一直不是很顺利。
后来的感情,只要对方表示出一点点犹豫、不坚定,我就会先说再见。因为我害怕受到伤害,现在想来,当时是伤筋动骨了。虽然我表现的若无其事,其实是一直没痊愈过。所以我会在后来的每段感情里患得患失,极度缺乏安全感。
曾经我们约定要周游天下,虽然我们离散了。但我走过很多地方,等过爱琴海的日出,看过撒哈拉沙漠的日落,站在金字塔上,去红海潜水,在土耳其坐最浪漫的热气球,走过青海湖,看过大草原,把爱情的遗憾葬在吴哥窟的树洞……爬过高山,喝过烈酒,谈过两场六年的恋爱,喜欢过英俊的男人,被情深意重的呵护着,交往的老朋友长达二十年之久。说来,我的人生不圆满,但也无缺憾!
我在湖大一直逛到夜深,然后打车回酒店,附近找了家日料店,点了一桌美食和一壶清酒。
一杯敬往事随风,一杯敬我终于可以与自己和解,一杯敬自己此后情爱顺利。
我是钟灵毓秀,一生所求不过是一个陪我看日出日落、星辰大海的你,我在等风,也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