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人间词话本编
三七 和韵而似原唱
东坡《水龙吟》咏杨花，和均而似原唱。章质夫词，原唱而似和均。才之不可强也如是。
译文
苏东坡《水龙吟》咏杨花词，和韵却像是原唱。章质夫《水龙吟》咏杨花词，原唱却像是和韵。人的才力不同，竟有如此不同的结果。
笔记
王国维先生在这里评价了苏东坡的《水龙吟》咏杨花词，和韵却象是原唱。章质夫的《水龙吟》咏杨花词，原唱却象是和韵。原因是人的才力不同，竟然有如此不同的结果。
附注
（1）东坡《水龙吟》：苏轼《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云：“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2）章质夫：章楶（1027—1102），字质夫，福建浦城人。治平二年（1065）进士。官至同知枢密院事，谥庄简。《全宋词》辑其词二首，其中《水龙吟》（杨花）云：“燕忙莺懒芳残，正堤上、柳花飘坠。轻飞乱舞，点画青林，全无才思。闲趁游丝，静临深院，日长门闭。傍帘散漫，垂垂欲下，依前被、风扶起。兰帐玉人睡觉，怪春衣、雪沾琼缀。绣床渐满，香球无数，才圆却碎。时见蜂儿，仰黏轻粉，鱼吞池水。望章台路杳，金鞍游荡，有盈盈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