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些偷窥者,西凡真是烦透了,从心里往外的恶心。
单位电脑是联网的,不敢随意操作,怕后台有人监控。
手机说话,得小心点,谁知道谁听见,能传出点什么来,还不敢总往外跑,怕让人说各路。
平时办公室大门不敢关上,好象这是规则,每个办公室都开着,谁说话大声了,一走廊的人都听见了。
就算这些都做到了,找到最安全的方式,也不敢随意说话,怕说话的人不行,如果不能拿到大面上说的话,背地里也不要说。
这是西凡上班三年的体会,一种强烈的压抑感。
虽然她听不到别人背地里说她什么,但是她经常看到别人被人说道,都是在当事人不在场的情况下。
西凡知道,自己也跑不了。
谁人不被别人说,都是闲的,要是温饱解决不了,就不这样了。
要是温饱解决不了,是不是人们就能找点正经事干?
日子还是好过了,西凡小时候的贫穷生活还在她身上留有印记。
上班几年了,在外地,没有什么朋友,就是上班下班,同事绝对不能培养成朋友。
下了班就离她们远远的,让人监视的生活太累了。
回到出租屋,就剩自己,想干就干什么。
西凡觉得自己都不会正常交流了。
隔壁的李森发消息,想周末几个人一起出去玩。李森搬到隔壁俩个月,好像开始追她。
对于男朋友,她好像一直不着急,打小她父亲给她的感觉并不好,除了喝酒,就是吹牛,地里活都是母亲干的,父亲不干活,脾气还不小,在家喝多了就摔东西,有时候打母亲。
在外喝多摔了东西,惹事了,人家找到家里,母亲还得拿钱消灾。
西凡不知道要男人有什么用,如果只是用他们一下生个孩子,不如上专门机构借一管精子,为了这管精子供个大爷一点不划算。
西凡为了离开那个家,往死了学习,父亲觉得女孩子上学多了没用,高二的时候就不让她念了,托人给找婆家,还是他嘴里说的有钱人家,光拖拉机就三台。
西凡不愿意离家出走,后来又找回来了,自己暑假打工,不要家里钱,硬是坚持下来了。
上大学也没用家里多少钱。
终于离开家了,如果没意外,一辈子不想回去了。
听说父亲病了,喝酒喝的,更干不了活了,还得母亲伺候,如果家里没有他,会不会好过的多,家里一直也没攒下钱,都浪费在父亲身上了。
西凡一直对男人保持礼貌的距离。
在大学,她看了寝室里女生的分分合合,觉得男生就是占便宜来的。
也许是朴素惯了,看了现在越来越弱不禁风的男生,她想像不了,他们那体格,下地干活不得要了命。
也许自己一个人独撑着习惯了,她拒绝接触男生,哪怕有表白的,也让她回绝了。
上班后,单位里氛围不好,所有人都趋向于一种病态的思维,热衷于别人和别人家的事,男的都是,工作上普普通通过的去就行。
西凡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让别人知道掺和自己的事。
有人想给她介绍朋友,她都拒绝,她不想让同事跟她的生活有瓜葛。
隔壁的李森,说她本分,看多了疯疯癫癫的女人,说她这样的现在少见了。
西凡笑了,看多了疯疯癫癫的,那得什么场合见过,说明你也总去不好的场合。
就是不理,礼貌的不理。
李森后来搬走了,再见到他时,是在新闻里,一个出色的创业者,里面还讲了他创业过程中的艰难,多少次痛苦的选择,一步步走到成功,还不算成功,如果停下来,也许就打回到原点,还得咬牙继续。
这是西凡知道的成功人士中她最熟悉的一位,没有背景,自己硬干起来的,男人也有好人。
那已经是七年后的事了。
七年时间,西凡有了自己的小房子,工作之余还有了副业,好像单位里的事也不是那么烦人了,主要心思全在自己副业上了,没时间去想了。
天天下了班,得忙到半夜,忙起来手头的钱就富裕了,再不用担心在单位让人穿小鞋,工作开展不下去,不担心领导骂。
家里还那样,家里一直想让她月月把钱寄回去,养她不是白养的。
她寄了俩年,回家后发现,一点没剩下,生活也没变好了,还那么破破烂烂。
她有点绝望了,就这样,她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时候。
铁了心不再给钱,也没再回过家。中间也询问过同乡,说家里还那样,看看,没她也一样能过日子。
西凡想着总得先把自己过好了。
西凡笑着收拾东西,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又是充实的一天。
好像也没那么累了。
西凡这么多年一直防备着的紧张的心慢慢的宽敞开了。
(图片来源于网络,如侵权,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