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爱情是九十年代大多数人爱情的缩影。没有饱满的热情也没有香甜情愫,甚至,他们没有值得记起的充满了回味的故事。可靠,顺眼,能过日子,可能就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大原因吧。
在现在的我看来,这样的故事开头,往往都是以悲剧为主要内容展开的,灰色颜料在画卷上大块大块的铺了起来,连一些少有的幸福都显得突兀,刺目,与不真实。
父亲对母亲不好,母亲也并不是很喜欢父亲。这是自我懂事以来直到前年一直所认为的。儿时,母亲有时候会说一些关于父亲的事情,但是现在,我闭上眼睛使劲儿的想,也记不大清母亲充满爱意的对我讲起她与父亲的故事的片段。也记得一些,却并不是讲父亲的好。
母亲说,怀我的时候,挺着肚子走起路很不方便。那时家里有辆二八自行车,后边的座儿很高,父亲和母亲一起出门,父亲骑母亲坐后边,母亲想坐上去要费些力气的,动作缓慢了些,便遭到父亲不耐烦的责怪,怪母亲笨,上个车子都这么难。母亲是笑着对我说的,可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也没有看到母亲心底真正的笑,我虽小,但也觉得父亲这么做很不应该。母亲说:“以后可不能学你爸这样,要不媳妇你都找不着。”我说,我记住了。又或者,母亲说,别人十月怀胎,都是吃这个补那个的,今天是炖鸡子明天是熬鱼汤,你爸倒好,从怀上到坐完月子,就吃了那一次牛肉。还是那句话,以后可不能像你爸这样,要对你老婆好点。
我并没有见证父母结婚后的的日子,但是不管怎么说,心里总有一种感觉,我为我妈感到悲哀,无论是曾经亦或是现在。这个可怜而又伟大的女人。
至于我的父亲,说实话,恨过。不为别的,他打过我妈。那段日子对我的心灵造成了很大更大无可挽回的创伤。甚至,我那也许有过的真真实实关于爱的回忆都在父亲的拳打脚踢里变得支离破碎模糊不清。那些美好,被挤在角落里,成了配角。我感到很失望,父亲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或者说,有过不称职。但,我还是很爱他,从始至终。
春晓是我儿时会背的第一首诗,因为里面有我名字里的一个字,晓。它与另外一个字,光,组合成了我的名字,一个充满了希望的名字。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晓是清晨天刚刚放亮的时候,光是光芒是希望的曙光。在零一年春分时节的黎明,成为了我妈的希望。在这个,迂腐气味较为浓厚的农民家庭里,我似乎也成为了希望,我是家里的独苗。
仿佛故事在安排中埋下伏笔,暗示了悲转喜的情节发展。然而,也许作者的过渡部分写的太长了,也有可能,那伏笔是作者悲剧故事中的一大败笔,纯属偶然……
但无论如何,值得庆幸的是,我成为了母亲的光,或许也有父亲吧。而他们也一定是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