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她儿子是大老板,还有人说她儿子成了香港人……但直到最后一刻听到的都是关于她儿子的各种猜测,自始至终未曾出面,所有手续都是自称她小姐妹的两个阿姨办理的,包括护送昏倒在家的她去急诊、办出入院等等。
她昏迷前,接到儿媳(已证实是香港人)的电话,儿媳:妈,我们过两天就回去哈!她笑呵呵的说:没事,我挺好的!几个小时后,她陷入昏迷,又几度在半夜痛到哇哇直叫,陪她的护工看到都心酸……再后来,儿子打来,在听到这边吼叫式的让他赶紧回来后(其实电话是她护工打的)儿子回应的第一句话:我妈死了没?
她是个退休老师,每月的退休金基本都打给身在香港的儿子,她说儿子有心接她去香港,她说舍不得这里的小姐妹,她逞强到拖着自己的病不去医院看,直到晕倒在家,被及时救回,但太晚了……她嘴里的儿子还是那么好!
短短接触的五天,无论护工还是同病房的病友,对她的评价都很好,说话客客气气的,一句一个谢谢,一句一个对不起,而且性格爽朗,满脸堆满笑容,有人调侃式的评价:她也许习惯了那份孤独了吧!习惯到麻木了吧!
儿媳说好的两天回来,却推到下周一,前前后后七八天,他们的目的地只能是殡仪馆了,他们得到的只能是周边人无休止的谴责,当然还有她留给他们的遗产,价值几百万吧!
多可怕的亲情淡漠啊!真的因为长期两地相隔嘛?那我们还要不要送我们的下一代出国或去国内较远的城市呢?其实,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无论走去多远,亲情的纽带若建立在健全人格下的有教养中,淡漠何尝能钻其空档呢?
如果你的父母跟你索要陪伴,你会咆哮式的回应:陪伴、陪伴、有想过我一个人身处异地时,我管谁要过陪伴?谁又给过我陪伴呢?我曾碰到一个被生活逼到绝境的人,就差拿把刀子架在他们脖子上,然后再自杀。这是一种变态式的淡漠与自私,自私到蒙蔽了双眼,不愿看孩提时代的自己跟他们。
有人说,女人老了还是跟几个闺蜜做邻居的好,那样在自己的爱人离去,子女不在身边的时候,能陪你到最后,甚至会陪你一起走到极寒之地~殡仪馆,这话好滑稽,但也好现实。
回来的路上,看到四个老太太在桥上直杆样向上跳,本来还有点纳闷,广场舞不是左摆右摆嘛,手脚并用,走进听到:第二节体操~奥,原来是体操运动,不知是否是风吹起了嘴角,我会心一笑……
她们中有人是随着儿子过来的,不得已,背离那个曾经贫穷但习惯了的生活环境,不远万里,来到一座新的城市,穿着时髦了,在同乡那里被吹捧了,但同时也失落了!幸而有了热火朝天的广场舞,他们得以跨地域跨方言的破天荒的成了小姐妹。
作为一名路人,也许不该评头论足那些不相干的人,但某一天,那个曾经路人的我们,会戏剧性的变成了当事人——(别让自己的那份亲情埋没在无休无止的“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