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内篇  应帝王:正而后行

2021.11.27周六晴D331

“志道乐学·国学经典”D474

《庄子》内篇  应帝王

【原文】

    肩吾见狂接舆。狂接舆曰:“日中始何以语女[1]?”

    肩吾曰:“告我君人者以己出经式义度[2],人孰敢不听而化诸?”

    狂接舆曰:“是欺德也[3];其于治天下也,犹涉海凿河而使蚉负山也。夫圣人之治也,治外乎?正而后行[4],确乎能其事者而已矣。且鸟高飞以避矰弋之害[5],鼷鼠深穴乎神丘之下以避熏凿之患[6],而曾二虫之无知!”

【注释】

    [1]日中始:假托人物。[2]以己出:用自己的意志来推行。义:仪,法。“经式”、“仪度”这里都指法度。[3]欺德:欺诳的做法。[4]正:顺应本性。行:推行教化。[5]矰(zēng):系有丝绳用来弋射的短箭。弋(yi):用丝绳系在箭上射飞鸟。[6]鼷(xī)鼠:小鼠。神丘:社坛。熏凿:指用烟熏洞,用铲掘地。

    【译文】

    肩吾去见狂人接舆。接舆说:“日中始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肩吾说:“他告诉我,君王按照自己的意志来制定法律,人们谁敢不听从教化呢?”

    接舆说:“这是欺诈虚伪的作风,照这样治理国家的话,就像在大海里凿河,叫蚊子背山一样,根本不可能达到目的。圣人治理天下,难道就是治理百姓的外在行为吗?圣人不过是用自己的正确行动感召别人,使人各尽所能罢了。鸟儿尚且知道用高飞的方法来躲避弓箭伤害,老鼠尚且知道藏于神坛之下的洞里,以躲避熏烟挖地的危险,你怎么连这两种动物的本能都一无所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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