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酒的人,也有想醉的时候。
不抽烟的人,也有需要消的愁。
2017年8月30日 星期三 晴
好吧天亮之后总是,潦草离场,清醒的人最荒唐。
阿诚跟着手机里的消愁,灌进了一杯米酒。这是一个陌生的小镇,只有一条清冷的街,昏黄的店铺灯光,让小镇像一个做旧的赝品,廉价又阴森。
阿诚所在的小酒馆,是穿过了整个小镇后,发现的唯一能喝酒的地方。
不爱酒的人,也会有想醉的时候,阿诚每次想喝酒的时候,就一个人去到陌生的城市,没有任何熟悉的符号,触碰不到一点伤痕。今天走了一条最偏僻的路,一路颠簸,差点簸光了所有的好运,仅仅留给他一家只卖家酿的小酒馆。
这样反倒好了,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陌生的酒。
一张破得旧旧的方桌,用指甲一刮,一湾黑黑的油痂。其实起痂也是件不错的事儿,结得牢牢的,不再浪费一丁点儿血,阿诚一口干了瓷杯里的米酒,一滴也没有浪费。
摇一摇白瓷瓶,一壶已尽。
“大哥,再打一壶。”
“不了,只卖一壶!”一个50多岁的老男人,倚着门框,叼着手工烟卷,没有一点情绪。
阿诚颓然一笑,摇了摇头,放下20元钱,走出门去。夜风一爽,不胜酒力,顿感喉头与心脏之间,烧起了战火,可这战火是为谁而起,为何而烧呢?
阿诚晃荡着退了两步,看着门框,任华贵西装与粗糙木头缠绵厮磨,渐渐向下。
可惜没有月光,不然仰着脖子,吐着白气的样子,一定很魅惑。
“可以给我来一丹吗?”阿诚无力的睁开眼。
大哥从腰间掏出一个胶袋,随着手臂,一直推到门槛的中间,“精品食盐”四个字,从模糊走到清晰。
阿诚知道,这食盐袋子里,是烟丝。这让他想起爷爷。
阿诚苦笑着低下头,从鼻孔里叹出一口气。终究是人间,终究……
晚上8点半,一座不知所谓的小镇,一扇两开的木门,堂间的灯泡,比之前亮了不少。堂外的两道人影,也清晰了不少。
大哥坐在门槛的一端,倚着门框,烟卷的火星,忽明忽暗。阿诚坐在门槛的另一端,倚着门框,双手罩着火柴,正点着烟卷,火光闪动,一阵阵白烟,间歇着从他的嘴角吐出来。火柴燃尽,在潮湿的泥地上,升起最后一丝白烟。
“味道不错!”阿诚将“精品食盐”递回给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