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19号,坚果台下,我望着台上的你,黑色皮夹克,一把古典吉他,以及站在你右边的两个姑娘。你闭上眼唱《南方》,我睁着眼看那两个无所事事的姑娘,你唱着知不知道要去向哪里,我仍然看着那两个轻轻摆动的姑娘。
其实,我很难找到一个词来形容你,或者说很难用一句话来解释这首《南方》。你只顾闭眼吟唱,就像一些声音在梦中呢喃,跟着季风一路往南,而你旁边的姑娘似乎就是游荡在天空的大雁,而那些电吉他、小提琴、贝斯、键盘和鼓就是那故乡的声音。然后你一直重复着南方南方,然后那两个姑娘终于开始和声,在强烈的鼓点下,台上白烟升起,你站在烟雾中说着笑着,像个不安的灵魂在我旁边呼吸,在你们最后的SOLO下,我和仅有的一些人为你鼓掌喝彩。
我觉得当时的你一定会寂寞,就像我坐在这个寂寞的酒馆,你唱着对故乡的爱,我听着你内心藏匿的孤独,你的梦中呢喃似乎是一种无可皈依,而我也在最后的梦中惊醒,原来是一场雨,原来是一个可以令眼眶潮湿的张尧。
2016年6月9号,瓜州音乐节,我来看你,和台下的许多朋友一样,只是静静看着你,没有言语,只有竖着耳朵来分辨你唱出来的忧伤。你那宽松的黑风衣伴着你出场,你站在话筒前,端着吉他,像个忧郁的诗人,而听着《途中》的我,就像失去玩具的孩子,用心中无比真实的疼痛来掩盖周围姑娘们的欢呼。
现在不是黄昏,没有归鸟,没有壮丽的夕阳红;现在只是途中,没有你家乡的蓝天白云,没有你牵着的那条狗。你爱荒野上的风声,我爱你歌声里的沉寂和思考。暮冬时烤雪,迟夏写长信,早春不过一棵树,唐映风的词伴着你的吟唱闯入我心底,就像一片星光在白天闪现,我看似听懂你,却无处收放这颗我心飞扬的心。
途中,途中,你走的太轻,我来的太急;途中,途中,我已不是少年模样,可故乡的泥土依然芳香。你是陈鸿宇,我是台下追随而来的过客,你的歌声让我有了故事,于是我的故事里便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