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溪驿感怀》
行偏天涯与地隅,筋骸那此十年初。
朱颜有酒且留住,白发无方能扫除。
未得归田先作赋,专攻种树已成书。
祗今飞到南山下,犹解清晨出荷锄。
永泰,盖洋,南山,老爷子的家,也便是我的“老”家,我不在那里出生,直到去年因为堂弟结婚,他媳妇就是那里的,所以我才知道那里有一块地是属于老爷子的地。
今天又一次因为有事,赶早趁着天晴开车又去往旧地。路是村路,车不好开,一曲山路十八弯唱个30遍也就差不多可以到了。
一路风景优美,路过了小时候上山种李子的山路和李果园,还有小桥,黄河,流水孤家。
眼前这片空地,就是曾经那栋房子的基地,如今随着岁月的蹂躏,已经变成空地,当年剩下的房梁,据说卖给了隔壁的另一栋房子了。
老爷子说,五十年前,他把老妈子从很远很远的另一山头领回到这里,那时惊动了几个村庄,当年老妈子出嫁时,有十个随亲人员,还有一个伴娘,在当时已经算很大的架势了。
我很难想象当年老妈嫁到这里是个什么样的场景,据记载这里一个村只有一百多一点的人,却有着八个姓的各色人物。
每天生产队要叫人干活都要用喊,要找人聊天喝茶,都是一座山对着另一座山的人家喊。
“喂,你在干嘛呢”
“干活啦”
“过来喝茶聊天啦”
“打牌啦”
想想靠喊的年代,那是一个多么热闹的场景,据说还有对山歌,小时候我也听过,不过总觉得缺点味道。
老爷子当家做主的时候年纪很小,十四五岁就开始当家,上山,下地无所不能,剩下唯一快乐的地方,就是山后那片竹林。
老爷子的故事还很多,其实很想给他写篇传记,只是我真的害怕他能不能接受的了经过文字渲染后的故事,因为那样一切都会变的相当的凄凉,这辈子他吃的苦太多了。
不是我不想快乐的记载,只是每每听他给我讲他的故事时,我的鼻子都很酸。
也许他自已不知道,或者说已经很淡然,但他的故事真的很苦。
寒冬时节夜宿深山,一条被子当床,两个硬如石头的白粿充饥,十四岁的他在那里睡了两夜,只为了一个听别人说在那里做梦可以实现一个梦(因为奶奶病了,他想她好起来)。
挑一百斤重的东西走四个小时,只为了挣那2.5元钱。
为了建房子,鸡窝之上做饭桌等等等…
很多很多,老爷子,以后我慢慢帮你整理,说不定真的会帮你写一部传记,不过我会写快乐一点的,至少不要让我自己哭。
最后说一句,老爷子,您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