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常征。
我是一个旅行作家。
今天是我28岁这一年的倒数第34天。
此刻,我从龙城府西街的锦江之星酒店醒来。
我定的每天早晨7点的闹铃,铃声是花花录的冰城笔记第一期终于等到你。
我没有开灯,酒店的房间就像一片汪洋的大海,而我所在的单人床就像漂泊于大海之上的一叶扁舟。
我的四周此刻是黑暗的,我望向窗外,窗外有散落的几点路灯。
人们还未苏醒。我调低了手机屏幕的亮度。黎明已悄悄降临。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西方圣诞节的前一天,人们称它为平安夜。今天所有人都要吃平安果,以祈福平安。在西方世界的人民群众眼里,这一天不亚于咱们春节的除夕。
一年365天,多数节日都是提前设计好,有的甚至沿袭了若干年。人们周而复始地循规蹈矩地过着日子。在特定的日子里,做着指定的动作。而其他并未标记特殊名头的日子,就那样惨惨淡淡地随意过着。
最近这些日子,总是夜里多梦。也许是在现实世界里有太多的遗憾,梦境才想着要帮我完成。
昨夜梦里梦见又跟靓靓在一起。只可惜,每次靓靓跟我在一起,总是状况百出。我还记得,三年前,我跟靓靓有一次约会,两个人在路上走着,居然有一辆电动车直接过来,就那样不偏不倚地将靓靓撞倒。靓靓从此便对电动车有了阴影。
梦里也是,我开着车,靓靓坐在副驾驶,快到目的地时,坐在后排的朋友由于晕车突然爆发,如水枪喷射,吐了靓靓一身,场面极其尴尬。我赶紧下车,跑到右侧副驾驶,帮靓靓处理身上的秽物。万幸多数脏东西都在车上,靓靓身上只有少数秽物。我用湿巾和手帕纸交替处理。总算处理干净。靓靓脱下已经脏了的大衣,我拿到后备箱。顺势从我的狼爪登山包里拿出来我的橘色轻薄羽绒服,给靓靓穿上。已经处理干净的靓靓做了一个举动,让我很感动。她走到不远处正在地上蹲着的吐了的朋友那,安慰了小姑娘几句。
我把副驾驶进行了简单的处理。我坐回主驾,打了个喇叭,靓靓自然地回到车内,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我问旁边的出租车师傅,附近哪里可以洗车。
我的思路是这样的,先去洗车,把车内秽物处理干净,然后去找个好一点儿的理发店,给靓靓洗头发,最后回到太原市区,找个离靓靓家近的干洗店,把大衣洗了。
一路上,我都在安慰靓靓。我从后视镜看见靓靓委屈到想哭。那么精致的女子怎能受得了这般肮脏。然而,靓靓硬憋着,挤出假笑容。
在洗车的时候,靓靓背对着我,在洗车店暖器片边上取暖,我轻轻地给了她一个拥抱。靓靓90斤的身子就那样全部沦陷在我的虎背熊腰里。我在她耳边轻声说,对不起靓靓,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靓靓背对着我,没有说话,世界在那一秒,仿佛都已酥软。我似乎听到了我跟靓靓此起彼伏的心跳声。
洗完车,又带着靓靓去榆次市区洗头发,天渐渐黑了下来。我问靓靓,浪费了你一下午时间,还把你弄脏了,你后悔跟我出来不。靓靓说,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不早不晚,躲也躲不掉。与其躲不掉,又何必慌张。我说,是啊,小孩子才会不住地道歉内疚,而成年人只会想办法弥补损失。
梦境就在这一刻结束了,我的耳边响起了闹铃。
这两天关于靓靓的文字可能多了些。靓靓在现实生活中,有原型,这个是毋庸置疑的。但文字世界里的靓靓,又好像一个我依据现实世界里的原型重新塑造的一个美好的女子。
我总是觉得美好的女子一定要有精致的面容,以及健康的心态,最好她再有点儿才华。所谓琴棋书画,在我眼里,都不如一个女子的美好。
靓靓跟我在一起,总是爱笑,总是很调皮。她笑起来的样子,整个世界都会酥软。
靓靓马上又要颠沛流离,飞乌市、去兰州、折返石家庄。这些年里,她比我更漂泊,身影无规律地穿行在多半个中国。
我有时候想,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征服这个漂亮的女人呢?直到有一天晚上,我跟靓靓共进晚餐,我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了更接近答案的答案。
我们吃的是一家粥店。靓靓点菜,我一看全是健康菜。整个吃饭的过程中,靓靓像一个贤妻良母,不断地给我夹菜,同时还不忘劝导我,征啊,你看这样吃饭多健康啊,哪像你每天大鱼大肉、胡吃海喝。末了,还不忘问一句,征,是粥好喝,还是酒好喝。我献殷勤地说,当然是粥啊,跟靓靓在一起喝的粥最好喝。靓靓羞得脸颊瞬间通红。靓靓不再说话,只自顾自低头喝粥。过了好一会儿,靓靓又突然说,征,你我都是常年出差漂泊的工作,你有没有觉得吃家常菜很奢侈,你有没有向往过这样平淡的饭菜。
我的心里一软。是啊,多年漂泊的生活,让我也想有个家,有个人可以说说心里话,有个人可以一起度过慵懒的午后时光。
我想,靓靓也是,靓靓也想有个家。
我叫常征。
我是一个旅行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