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睁开眼睛,外边的阳光茂盛的不可思议。接了一个漫长的从浙江打回来的电话,一起琢磨工作与感情。对于出差,一致的看法是很闲,不辛苦,但是却累。
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的旅行。
起来,开始整理一个月没有回来的屋子。屋子里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刚过去的冬天让我记忆犹新。因为房间很大,又常常没有人住,用朋友的话说,没有人气。
把被子铺开,盖在床上。捡起床头到处散落的书,只有它们陪着我,带着温暖。清理一下垃圾篓,里边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袋子,各种各样饮料的瓶子,像极了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
烟灰缸洗干净依旧明亮,看起来很舒服。
喜欢玻璃质的事物。它们放在那里,干净透明,阳光折射,注满茶叶或者咖啡,不掩饰里面的色彩。最重要的是,不管何时,何地,只要它们碎了,总会有人心里微微一痛。
看见了水。于是开始洗头,洗脸,洗衣服,刷鞋子。只要阳光很好的时候,做这些事情总是很喜悦。嗅到了洗头水和洗面奶和洗衣粉的味道。喜欢这双手,白皙,微红,修长的手指,半透明的色彩,指甲脆生生的干净。钢琴,始终是一个奢望。
翻开衣柜,把衣服都重新整理。扔掉了大部分衣服,直接丢在了垃圾桶,只留下两身觉得还能穿的。其中有一件T恤被我拿在手中犹豫着又放了进去,这件衣服是高三的时候拉条给的。浅色长袖。淡淡的,刚刚是我喜欢的感觉。旧的已经不能再穿着出门了,但是暂且留下来。
一个盒子里堆满了名片。这些年认识的各种各样的人,其中大多已经不再联系。就连自己的名片,好多也已经感觉陌生。素白的银行名片,大红的外卖名片,金黄团购名片,绿色的调料名片。还有各种各样的工作证,包车的,招生的,移动卡的,计算机培训的,团购业务的。一路走来,如果没有这些名片的存在,真无法想象曾有过那样的痕迹。
甚至连自己也无法说清楚,那些到底是快乐,还是悲伤。
在宾馆看电视,喜欢看财经频道的一个栏目,《交换空间》,设计师用并不复杂的色彩和可以算是廉价的造价,就可以装修出别致的家居。这对我这么一个对色彩也分别不太清晰的人来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再点一根烟。瞥见桌子有出差前没喝完的酒。想起那个令朋友撕心裂肺的夜晚。两瓶酒,我喝了一杯,他喝了一瓶半。还是老白干。被感情折磨的人们。
不是我很冷。而是我害怕受伤。所以几乎不会被感情折磨。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如是我闻,相思比暗恋更苦。
烟头还是被扔进了刚刚还是很明亮的烟灰缸里。我的生活也是如此。有时候细致的无以复加,有时候又凌乱的不可想象。
从济源回来,听说周杰伦要去济源;回到郑州,听说陈奕迅要来郑州。
有几天一直沉浸在《乔布斯传》里。我在想,如果乔布斯没有年轻时对迷幻药的迷恋,会不会就没有后来的乔布斯。加上禅修的经历,导致了他对极简主义和包豪斯美学风格的极度推崇,甚至于他不肯为苹果产品加上开关。梵高唯一迷恋的是苦艾酒,高更在巴黎第一次见他就推荐的说:“这是唯一适合艺术家的东西。”
迷恋,沉沦,不可自拔。
你也知道。你喜欢他们。世人也喜欢他们。他们也很伟大。但是他们生活的并不开心。很显然。
所以我们并没有抱怨平凡生活的权利。
就如睡一场漫长的觉。起来打扫屋子。听着陈绮贞的歌,《静静的生活》里嘟囔不清的配音,结尾时稍稍复杂的鼓点,她慵懒的声音如此刻的阳光,不冷不热,刚刚好溢满整个房间。书写着“有些才华,有些矫情”的文字,少些感慨,少些安慰。
本来,自己就已经这般。
想起昨晚走回来的路上,北环的夜空有算是清晰的星空,不是很亮,却清晰。已经是这个城市所给予的小小的惊喜了。耳边是五月天的《温柔》,长长的独白。谁给谁自由,又是谁全部的温柔。一个人走在路上,偶尔有路过的车走过,遥远的地方有人在搭着灵台唱挽歌。
不一定在登山的时候,才会发觉天地间自己才孤独。就如博尔赫斯所说。
每一间屋舍都是一盏烛台,芸芸众生在里面燃烧着孤独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