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寻隐记》的第三个受访者:奥古斯丁。
个人介绍:祖籍福建南安的印尼华人,旅行作家。2000年第一次来中国,留学清华。2002年前往蒙古,从此踏上旅行之路,以搭车、住最廉价旅馆的方式,深入那些被忽视的、宗教和历史丰满之地。2003年起,三进阿富汗,深入争端之地瓦罕走廊,并游历中亚五国和岛国印尼的边界线,探讨人的身份与归属的关系、旅行与回家的关系。就自己的经历和中亚的游历,已在印尼出版三本畅销书。
他还将余华的《活着》首次翻译成了印尼文版本。
在访谈中,他谈起旅行文学,英国在旅行文学方面是全世界最发达的,中国的旅行文学也很多,但真正好的作品并不多。作者都太重视自己,而缺乏主题。
他谈起自己的三本书,第一本关于阿富汗,关于当地人怎么生活。第二本关于中亚五国,主题是分界线。第三本关于自己,是传记,主题是:旅行是回家。
旅行就是回家,我想起当年很红的小鹏,在写了《背包十年》之后,又写了一本书《只要不忘了回家的路》。所有出走都是为了归来,但归来之后,自己却不再是从前的自己。旅行最大的意义,是在于旅行的途中,放下身份、放下比较,做轻松的人,然后寻找自己。
他讲了在阿富汗的经历,因为在乌兹别克斯坦时钱包被偷,所以当地印尼人给他凑了30美元,使他去了阿富汗,并且成了一名战地记者。
“从那时候起,我的旅行就开始抛开旅行指南,旅行指南最多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但离开旅行指南,旅行带给你的改变要比你想象的多很多。”
“我觉得阿富汗有一种野蛮的美,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享受,除非你的身体特别强壮,承受能力很强,或者对阿富汗热情很高。”
阿富汗是个神秘的国家,对我而言,是不敢前往的地方,但奥古斯丁却以为是最美的地方。他用镜头记录了很多人物和风景,然后为他们写了书。
第二次采访时隔两年,在2017年,黄菊和他谈起了印尼。
印尼有17000多个岛屿,400多座火山,300多个民族,700多种语言。
看了他们两个的对话,对印尼这个国家有了一些新的了解,比如说非常长的边防线,有820公里,边防军也不知道真正的边界在哪里,对于“国家”,奥古斯丁的看法是“我觉得国家不单单是要有土地,不单单是要有历史,也要有大家共同接受的价值观,没有共同的价值观,就很容易分裂。”这段话,感觉也适用于婚姻,夫妻两个没有共同的价值观,也很容易离婚。所以无论小家、大家,要齐心、三观一致才行。
印尼还有一个特点,是超级多样化。“虽然在一个国家,但是这种文化的密集度和丰富程度,感觉其他好多个国家的总和,每个地区的差别太大了。”
还有印尼语,“它的根来自马来语,马来语来自印尼的苏门答腊岛。印尼有720种语言,是全世界语言种类第二多的国家(第一是巴布亚新几内亚,有840种)。”不得了啊,我觉得我们中国的语言已经很多了,但一查只有80种语言,才是印尼的九分之一。
印尼除了火山,还有地震和海啸,印尼人“一直生活在不可预测的自然环境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火山爆发,什么时候发生地震、海啸,印尼人的生活一直不稳定,他们相信有一种超越人的力量在控制着这片土地,这种意识非常强。”所以,印尼人的心态就是,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会往好的方面想。
印尼是一个岛国,也曾经是一个殖民地国家,奥古斯丁是第三代移民,走在旅行路上的他,因为在旅行路上出生,所以一生都在漂泊。他是在印尼的华人,在中国的印尼人,他并不反感生命的漂泊,因为这种漂泊,让他们的身份充满不同色彩。
读完两篇访谈,我上网搜索他的信息,找到了他出版的书名《我与世界》,恩,他有一个中文名字:翁鸿鸣。在网上看到他母亲的照片,很漂亮。可惜,已经去世了。
他是一个敢于去寻找、开拓边界的人,是地域,也是人生。合上书,我深深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