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还小的小姨明恋我男友十年。
最开始,我和男友都当是个玩笑,才多大的孩子,哪懂什么叫爱情。
可直到她横亘在我们之间十年,男友看她的眼神从最初的无奈到后来自己都没有觉察的宠溺,我才惊觉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又一次因为她,我和男友大吵一架,男友看着我像是看一个不可理喻的怪物:
她才多大岁数,又是你小姨,我对她能有什么想法吗?」
是啊。」我笑了,「我小姨二十三岁了,还需要你去哄她睡觉,董星河,你自己都不觉得可笑吗!」
我们两家人商定婚期的这一天,董星河又一次接到施雨的电话。
电话那头,施雨哭得几乎断了气。
星河,你能不能来帮帮我?我的病好像又发作了,可是我哪里都找不到我的药……」
董星河开了免提,几乎是她刚开口,满包厢的人便都听到了她的娇弱啜泣。
爸妈的脸色立刻变得不大好看,特别是我妈,黑得简直能滴出水来。
施雨,正是我妈那边的远方亲戚,论起辈分,还是我的小姨。
我与她认识十年,她就缠了我男友十年。
董星河的喉结上下滚动,可到底还是没有答应:
小姨,你先别急,我在谈很重要的事情,离不开,等我事情办完了,再和昭昭一起去看你,行吗?」
不行的!找不到药我会死的,你不是答应过我,永远不会抛下我的吗?」
包厢里的亲戚们闻声神态各异,望着我们窃窃私语。
那个女的是谁啊?没人告诉她小董要结婚了吗?」
语气还那么亲昵,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新娘呢!」
董星河的父母表情也不好看,都不敢抬头看我,一个劲儿地暗示他快关机。
可董星河此时全身心都挂在电话那头的施雨身上了,作势就要起身离开。
我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冷声道:「你搞清楚谁才是今天的主角,别做不合时宜的事。」
董星河有些心虚地看我一点:「你放心,我有分寸。」
我悬起的心稍稍落定,可就在我转头的工夫,董星河便从我手中抢回手机,着急地跑了。
只留下一条焦急的语音:
你小姨抑郁症发作了,我不可能放下她不管。】
我像是有一团浊气堵在胸口,恨不得用此生最难听刻薄的脏话去骂这两人。
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当即回道:「她身边是一个可以照顾她的人都没了吗?至于你这么着急忙慌地赶着送她去投胎?」
董星河回得很快。
语气十分愤怒:「昭昭,你又在发什么脾气?施雨是你小姨,不是你的情敌!你怎么能对自己的亲人这么冷血?你现在变得如此无理取闹,让我好陌生。」
我定定地看着这句语音,手指几乎要掐进掌心里。
之后的安排自然是泡汤了的。
大家都不傻,一通电话就可以把事情猜出个大概,亲戚们离开时看着我的眼神都透着怜悯。
董星河父母脸上挂不住,也找借口离开了。
我妈咬牙切齿:
早知道她是个祸害,当初我就不该心软接她到我们家……」
我看了眼妈妈充满愧疚的眼神,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安抚道:「你和爸先回家。」
送走父母后,我开车去往我名下的一套单身公寓。
十年前施雨被我们家收养,吃我的用我的,连现在住的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的都是我的名字。
最后还要抢我的男人。
门一打开,我便和施雨迎面相撞。
施雨下身没有穿裤子,只在上身套了件董星河的白衬衫,显得愈发娇小诱人。
她站定身子,冲我腼腆却得意地一笑:「我还以为是外卖到了,没想到是昭昭来了。」
我没搭理她,目光落在了她身后。
董星河赤裸上身,汗液滚落在他分明的肌肉上,充满男性的荷尔蒙。
此时的他摘掉了眼镜,没有发现我的到来,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格外轻松。
小姨,你回头真该好好和昭昭谈一谈,要是她能有你一半善解人意,我也不至于这么心累了。」
我听得都笑了。
你这么累,干脆娶她得了呗。」
董星河的身子瞬间僵硬。
他猛地看过来,眼神晦暗莫测。
来了干嘛不说一声?你那是什么态度,别搞得我和你小姨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一样,你自己小说写多了就以为人性都龌龊,少用你那丰富的内心来给我们的关系添油加醋。」
我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先为施雨出头,噼里啪啦地先指责我一通。
全然不顾今天可以称得上「无理取闹」的人,就是他们两个。
空气安静到仿佛凝固。
不知过了多久,董星河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走过来打算牵我的手:
昭昭,我承认我刚才语气不是很好,可我这还不是怕你误会嘛。」
我躲开了他的触碰。
董星河脸色一沉:「昭昭,再闹下去就没意思了,你要是执意如此,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嗯。」我顺着他的话,微微一笑,「我们分手吧。」
董星河一愣,没想到从我口中能听到这两个字,继而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