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最近读燕子的《何必等来生》,了解到她也是在海边长大的人。不同的是,她因为对大海的司空见惯,并不多迷恋它。而我大概因为很小就离开家乡,童年里并没有太多海边嬉闹的记忆,以至于后来见到海,总是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
燕子高中的时候有个同学叫阿财,当身边的同学们都怀揣着“考上985,出任CEO,迎娶白富美,成为高富帅”的梦想时,他有个与众不同的理想。 他想要成为一名海员。
他说做了海员,他就可以一年四季待在船上,听着浪涛声睡觉,看着海平面上的日出起床,这是他的梦想。
在我出生的海岛,父辈那代的壮年男子最吃香的职业就是海员,周围的很多亲戚以及同学的父亲,都长年累月地漂在海上。或三五个月,或一年半载,才能回一次家。
在我一直以来的印象中,海员并不是什么浪漫的职业。反而因为这个职业,很多和我同龄的孩子成了半留守儿童,长期和父亲分开。孩子和父亲之间的距离,也像隔着一片海,遥远而不可预测。
而在燕子笔下的阿财,他却拥有这样一个漂泊的梦。虽然我也不明白,是什么力量让阿财能够抵挡漫漫岁月里的孤独和寂寞,把最好最闪光的年华都投放在潮涨汐落中。但我想他一定有他非去不可的理由。
我突然想起那个喊着要当海贼王的路飞,想起他的队友还有他的船。一个想要在大海里探索,甚至想要征服大海的男人,一定不会是个普通的男人。
—02—
燕子说她小时候不会游泳,爸爸很耐心地教她,却始终没有学会,还因此得了中耳炎。这让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想到大海首先想到的永远不是美好梦幻自在遨游,而是她的耳流脓话重音无法入眠的可怕经历,望而生畏。
而后来,她去了海南,偶然间尝试了潜水,被海底那个美丽又奇妙的世界震惊了,激发她想要学会游泳的热情。从海南回来后,便马不停蹄地把游泳学会了。
而我也想起自己的经历。上大学之后,常常顺其自然地被“海岛人应该都会游泳吧”这句话中伤。每次总要装出一副无辜可怜样,无奈地解释道“我们那也不是一出门就要游泳,没人规定海岛人民一定得会游泳啊!”
大学里虽然有游泳课,但老师是男的,他从来不下水。每次游泳课,都犹如一群旱鸭子下水。在水里扑腾挣扎、行走游戏,偶尔还会被灌上几口水,两节课也就这么结束了。一直到大学毕业,我也没把游泳这门本事学会。
后来,我和何先生也去了一趟三亚,两个人在蓝天白云下的碧海中,各自与水做着挣扎。那会海里也有教练,他们很乐意教游客们游泳。于是我们便发挥了“不耻下问”的良好精神,去拜师学艺。
教练说得很简单,很轻松,大有四两拨千斤之势。我们听得云里雾里,朦朦胧胧的,大致明白他的意思,但感觉还是得靠自己找。于是,我们大半个下午的时间,都泡在了海里。来来回回,扑腾了几十趟。
三亚的阳光是灿烂的,大片的蓝天倒映在海面上,如果没有风吹起的层层涟漪,大概会产生自己身处天界的错觉。我们俩沉浸在自己的游乐世界里,差点忘了时间。就在我们终于找到游泳的感觉时,同行的驴友把我们叫回大本营。
从三亚回来后,我再也没有下过水了。学习游泳的计划也一搁再搁。如果你现在问我,小孩子最应该在小时候学会的技能是什么,我一定会回答游泳!
成年之后要学会游泳真是太难了!
—03—
我对大海的迷恋并不是从小就有的,而是后来上了大学,去了厦门之后。我一直说,我喜欢家乡的海胜于厦门的海。
厦门的海几乎被开发完毕,游客众多,海水浑浊,沙滩狭小,沙质粗糙。站在粗糙的沙滩上,只觉得甚是硌脚,一点也没有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美感。这让我一度怀念家乡的海。
正因为如此,我对家乡的海才有了更深的感情。常常和身边的朋友,远方的伙伴安利家乡的海。怂恿他们,有机会一定要来看看。
后来,他们也没有来,而我也远离了故乡。此后每一次回家,不管夏天还是冬天,都习惯去海边走一走。
一个人骑上小电驴,在潮湿的海风里飞驰。在路边随意地停下,看远处的海和天,汇集成一条线,就会想:世界到底有没有一个尽头, 世界的尽头在哪里,那里都有些什么?
有时候独自坐在海边的堤岸上,戴上一只耳机,听棉花糖的《陪你到世界的尽头》,另一只耳朵传来海浪的声音,仿佛自己置身于世界的尽头,眼前是一片茫茫的未知。
我看过的海太少,我向往的海又太多。世界上的海是不是都是同一片海?我看到的这片海属于哪片海?
傍晚的夕阳下,渔船穿破余晖,从远处驶来。它来自世界尽头吗?一定载着一船梦想归来,是不是也有我的梦?
家乡的海请戳:
简宝玉读书挑战打卡-《何必等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