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考试月,庭霜考完本学期最后一门,也就是professor Bai的口试,依依不舍跟他家亲爱的分别,一步三回头。
往外走,庭霜越想越不忿,凭啥都期末放假了我还不能谈恋爱了!干嘛在期末还给教授增加负担,这真的是阻碍恋爱,遏制人性!!!
“Ting”
宋歆从后面一下蹦出来,特哥们熟地搂住庭霜的脖子,情绪一下子被打断,他现在就是想气也不起来了,“咳咳咳…咳咳,注意点,我的脖子,我的脖子,谋杀呐!”
宋歆连忙放开,“抱歉哈,考完Bai的试加上放假,肾上激素控制不住。今晚出去浪啊,去不?”
瞪了宋歆一眼,庭霜揉着着自己免遭魔爪的脖颈,说:“不去,心情不好。”
闻言,宋歆腆着脸说:“别介,心情不好才要出去玩嘛!难不成有了新欢,还真成贤妻良母了。”说完,又哄弄道“可以把你家那位带出来嘛,咱兄弟瞧瞧,都大半年了,连叫啥、长啥样我们都不知道”
“去就去,不过他你就别想了,最近忙的连我都不咋能见着,下次有机会叫你。”庭霜整理了下被弄乱的领口,想,不告诉你们是为了啥?还不是怕你们被吓到。
晚夜的德国酒吧里永远不缺青春,这里有无处安防的躁动和甜蜜暧昧的故事。
"来,敬我们放假"“干”
今晚的聚会来的都是中国留学生,学校放假了,有些人回国,有些选择实习,有些则跟项目。直到开学前,大家都不太可能见到彼此,离别加上熬过期末考,免不了放开了多喝几杯。
喝多了,也就胡闹了起来。
宋歆满脸通红,早就醉的不成型了,可还是不肯停。猛地瞧见庭霜,坏主意又来了。
“来来来,大家快过来给庭霜灌酒,看看他对象是谁,捂了这么久,也不告诉我们。”
少年的主意一下就得到了赞同。
早前几杯下来,庭霜虽然不是一杯倒,可到底也受不了,早就躺在沙发上歇着了。
一听宋歆的话,顿时感觉太阳穴蹦蹦的跳,把手从额头拿了下来,看着面前不知道是谁就不肯罢休的样子,庭霜觉得腮帮子痒。
有一种自家熊孩子作死的感觉,即视感不要太强。
庭霜把因酒精刺激而泛红润湿的眼闭上,无奈一叹,这可是你们自己想知道的,“行!咱们来玩游戏,你们问我答,绝不说谎,但不能问名字,你们自己猜。”
宋歆一听就激动,抢了个第一,“Ting,上个学期你退了出租房,是不是跟他同居了?”
庭霜答“是。”
人群中顿时想起呼声,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兴奋。
“比你大还是比你小?”问完,男生自己也反应过来不对劲,赶忙补一句,“我是说年龄啊”,才堪堪堵住大家的嘴。
“比我大”
“大多少你倒是说啊”
“十二岁。”
“那也就是三十六了吧!”这时,大家被酒精烧完的理智突然上线。
“你们在哪认识的?”
“Distance上”
“网恋啊,啥时候见面的?”
“大概是网恋的第二天。”
“哇~哇~”
“进展神速嘛,是在哪?”
“在学校。”
“哦吼,是咱们学校的吗?啥专业?”
“嗯,专业…跟我一个专业的。”
“我们认识吗?”这个是宋歆抢来的。
庭霜想起上次二人约会撞见宋歆的一幕,怜悯的看了他一眼,“认识,大家都见过。”还不止一次嘞!
三十六岁,性别男,人工智能,同校,大家都见过…
一众人都在苦思冥想,到底是谁勾走了庭霜的魂。
条件看似很多,但没一个是啊,研究生博士生看似符合,但后面对不上啊。
大家想破了脑袋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不知道,但庭霜知道啊,
他们不能问名字,但庭霜可以自己说啊。
默契一看,顿时就开始灌酒。
庭霜本来就醉了,一顿你问我答下来,脑细胞更是不知死了多少,愣是没反应过来他被灌酒了,硬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脸上的自然腮红红了又红。
宋歆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诱哄道“Ting,你喝多了,叫你家亲爱的来接人回去吧!”
庭霜咕哝到“不,我家昌意没空,我打车回。”
一看答案出来了,宋歆赶紧催促,“快快,谁认识昌意?”
这下犯难了,同年纪的还好,大家还能知道中文名,可那些研究生博士生一般就算遇到了,大家也不叫中文名,就算稍微认识了解的,那也没一个叫昌意的啊。
闹了半天,大家都醉的差不多了,有些人明天还有飞机,纵有不甘心,也只能回了。
一群人踉踉跄跄,搀扶这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有人嚷嚷到“那是不是professor Bai?”说完自己先先笑了一下“唉,professor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上Bai的课太紧张了,见谁都觉的像。”
一个女生推了周围人一把“好像好像…真的是professor Bai。而且往我们走来了…咋办?”
不知道啊!
一群人顿时被孙猴子施了定身术,四只僵硬不能动。
酒吧里的灯光打的低沉有暧昧,柏昌意一身西装革履,看似格格不入,但又无比和谐。三十岁的男人是时间沉淀的成熟稳重,禁欲,也更加诱人。
一步又一步,逐渐逼近,尽管已经结束了考试,但那种被支配的恐惧依然没带走。
到底是该叫Professor Bai嘞,还是叫Bai,这种场合叫professor不合适吧?
终于,决定好叫什么了,“Bai,Guten abend…”
还没说完,一群人眼睁睁看着“不近人情”的Bai走向了庭霜。
想想Professor 和庭霜的爱恨纠结,宋歆赶紧把庭霜摇醒,“Ting,Ting.醒醒。Professor Bai来了。”
迷迷糊糊中,庭霜听见声音抬头一看,这不是他家亲爱的吗?
庭霜立刻挣脱搀扶,投怀送抱,“老公,我头疼。”说着,双手还紧紧环着“冷酷无情”教授的腰,脑袋在人家怀里拱来拱去。
宋歆和一众庭霜同学看的心惊胆战,不明白好友怎么如此…如此…,嗯,胆大包天。
一群酒鬼手忙脚乱,想把人弄回来,看着紧紧扒着教授上的手,咽咽口水,要不算了吧?不能大家都作死啊。
柏昌意看着怀里醉熏熏的人,毛茸茸的脑袋蹭来蹭去,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知道他难受,柏昌意拍了拍他的背,一双清明严肃的眼睛看向那些课上是学生,课下算是他娘家人的宋歆一行人,说道“我来接他回家,辛苦你们照顾他了。”
直到柏昌意带着庭霜走远了,一群人都有点没回过神来。
三十六岁,性别男,人工智能,同校…
那个…谁知道Professor Bai?是叫柏昌意吗?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爆了一句国骂。
第二天早上按着上课的生物钟,庭霜早早就醒了,一阵宿醉的头疼。
“头很疼吗?”
太阳穴处多出来两根修长的手指,本来用来计算报告的手此时半分生疏都没有,缓重得当,力道适当。
柏昌意按完太阳穴,又按了几个头上穴位,等他不是眉头不再紧皱时,额头碰着额头,呼吸交互在一起。
“今天放假,多睡会儿,我今天忙,冰箱有饭放微波炉热热就好,乖。”睡吧,亲了亲庭霜的嘴角,又给他掖了掖杯子。
庭霜从杯子里伸出手,用手指勾着掖杯子的手指,睁着一双迷惘的眼睛,哑着嗓子道“等你忙完,我们就去旅游,去过的、没去过的,有你一切都是未知的精彩,我想和你一起。”
柏昌意用手戳了戳他的脸颊,笑道“好。”
阳光洒过东经13.25,北纬52.30,窗内的人睡着回头觉,窗外的人赶赴旅游前的会议。
他们的距离,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