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去时褐衣红,小奴家腰上黄” ,网上绝大多数的理解是,男子出身平民,所以身着褐衣,而红呢,则是因为男子的这个布衣身份和女子的出身大户人家的身份不匹配,于是女方家庭将这个男孩子打死了,身上染了血,所以褐衣红。这样理解就是把两个人最终的悲剧归结为阶级的差异,封建家长制作风。
如果文学只是到这样一个层面,无疑是血腥暴力,还有阶级阶层带来的傲慢与偏见。
那是不是还是有其他解读的可能?
比如我们不妨把这对青年男女理解为地位相等,彼此情投意合的一对恋人。我们把这个褐衣红,理解为男子通过科举,改变了平民的出生,披红挂彩,身着官服了,越是高阶的官服,颜色越就走向红色的暖色调。而因男子离开,女子也就心知长别,再见无期,这一处则暗合其花妖的身份,腰上黄是说女子形体虽存内心悲戚,形存而神损,不复往日生机。刀郎的许多作品都有《聊斋志异》的影子,可参看《葛巾》篇。
男子一旦离开家乡,从此就音讯全无。从此就,在世错过,来世也不断的错过。错过的原因是什么呢?是因为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都不在同一个频道了,这个女子,怀着满腔的挚爱去追寻恋人,最终仍然会错过彼此,所以才会有“寻差了罗盘经,错投在泉亭,奴辗转到杭城,君又生余杭”,没有一般弃妇诗的不甘与哀怨,也没有《氓》中女子的怨恨与决绝,更没有《铡美案》中申冤昭雪大快人心。有的,只是那一味纯真的深情追寻。缠绵悱恻,感人至深。深情,却像那彼岸花,花与叶虽是同根生,却是,花开时无叶,叶生时无花,是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女子柔情缱绻,生生世世不断期盼与追寻,也许她求的再也不是那个曾经的恋人,而只是她渴望已久的爱情。遗憾的是,这样的纯美至爱,在人间,终是找不到了,“我是那年轮上流浪的眼泪,你仍然能闻到风中的胭脂味,我若是将诺言刻在那江畔上,一江水冷月光满城的汪洋”,人心已变,即使相遇,也是另外一副面孔,感人的只是这个女子的痴情。
古往今来,多少这样的痴情女子呀,我想对她说,不必再等,过好自己的一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