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写我和D先生、崽宝的日常时,并没有想过将来有一天我笔下的日常会变成聚少离多。
我每次一感慨,D先生总说别人也是这样过的,怎么别人就能过呢?然后我只好沉默。包括这次他的言语中也透出一切都刚刚好的意思。
为了去看D先生,我把整月的假期都攒到月中,还另外请了两天假,原本买好了卧铺的火车票,临到时间了我自己换了高铁票,理由是想对自己好点,也想让他觉得我们这样往返于北京和老家成本升高了。
邻居给介绍的车直接把我送到高铁站,花两百块钱,坐高铁500多点,D先生一听就说我,你看你多花了多少钱。我说我要的是便捷。
有时候我们为了别人降低自己的标准,可别人此后就拿这套标准来对待你了,所以每降低一次标准就意味着经历一次贬值。
检票前D先生就一直关心是否上车了,后面也关切地询问到了哪里了。经过5个多小时的车程再坐近一个小时的地铁,我到站了,给D先生打电话他还没有来。看来提前两站通知他也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呢,尽管他一直强调都饿得发慌了。
还在地铁途中他就问我晚上到了吃什么,我说想吃清蒸鱼,他说这里没有,今晚吃毛血旺。我说那你还问我吃什么,太没有诚意了。后来他把我接到地点又问我吃什么,我折中了一下说吃烤鱼吧,烤鱼应该有的。结果那家的烤鱼真的不好吃,大半都留在了盘子里。他再要了几串羊肉串,一盘烤韭菜,除了羊肉他都没怎么吃,最后喝了点汤。
他说房东昨天给点的外卖臭鳜鱼没吃完还有大半在冰箱,可比这个鱼好吃多了。他说的事情第二天便得到了印证,真的很好吃,我后悔那天吃去吃鱼了。
第二天因为D先生约了驾照考试考科目一,中午吃完饭我就一个人在家待着了。等到他下晚回家我还在收拾一堆东西。北京这边我和孩子是不打算住了,衣物和书籍画笔一类的都打算能带回去带回去,不能带走就寄回去。
等他回来我扔的东西越来越多了,真不知道那些年怎么攒了一堆鸡肋一样的物品,只好又经历了一次严酷点的断舍离。直到第三天我仍然挑拣出来需要扔掉的东西。望着那些干掉的各种颜料,尤其发现有几支油画颜料都还没有开封过,扔掉了其中一些破旧点的,只留了三四支好点的,可是寄回去吧太沉了,这两年都不曾画油画,估计寄过去也并不想动它了,尤其看颜料还不够全的情况下更没有画油画的冲动了。最后我只留了一些画笔和刀子。
D先生回来帮我一起收拾了下车祸现场一样的出租房,然后问我吃什么,我说想喝点粥,嘉和一品那家粥还不错。这次他并没有说什么,直接带我去了。我坐在他的电瓶车后座上,本能地身体往后靠了,他说你往前靠点,于是我往前坐了坐伸手抱住了他。
北京的秋天真的来了,晚风中我甚至感到了几丝寒意。近两个月没有见面他在我眼里变得陌生了起来。想想去年我们一家三口住在这里,我总感觉他抠门,出去吃顿饭很给我脸色看。
他似乎对他自己也更好了。从未见他给人买补品之类,前一阵他给自己买了蛋白粉。从5月来之后他一个人几乎从不做饭。下班了点外卖或者出去下馆子吃。闲暇之余跟朋友出去钓鱼或者玩扑克牌。
我点了份莲子核桃黑米粥,他要了一份春笋三鲜粥,再点了一盘酱牛肉,一盘香椿苗拌豆腐丝,一盘锅贴。其实两个人都吃不完,吃饭间隙他说这近一百块又没了。我说好在味道还不错。回去的时候才听出来他原来想去吃楼上的自助餐,他说可以吃喜欢的小龙虾,原来这次又迁就我了。我戏说了一句:我老公会不会是被包养了,怎么这么舍得花钱了。他说那也是对你。
我不怎么记得前天都发生些什么了。他好像都没去上班,两个人在一起突然有些不适应了,于是男的废了耕,女的废了织。第二天的早餐都是他买回来吃的。我喝了豆浆油条,吃了鸡蛋,一个小笼包都没有动,把它们放到冰箱第二天也还是扔了。第三天早上似乎没吃饭吧,中午直接去沙县吃了碗拌面喝了老鸭汤,D先生要了份炒饭和猪心汤。吃完饭还遇到了下雨,等了老半天才敢回家。上午就下了半天的雨,午饭后也是雨,等到晚一些时候他跟邻居约了去钓鱼,结果我出门买菜发现邻居还在门口坐着,说是他不带他去,自己一个人跑了。
我随便买了点菜,回家烧饭已经七点了。电话里D先生说要9点多才能回来,叫我别等他。我洗了他出门前就泡好的梅干菜,切了肉,做了一小盆子梅干菜烧肉,感觉比较腻得慌,就再清炒了一盘水果黄瓜。
自己一个人吃着没觉得有什么滋味,大概因为我们食堂的厨师和婆婆的手艺都很不错,有了比较我这个菜根本就不算什么。
9点多D先生回来了。一看梅干菜烧肉,再配着色泽清淡的黄瓜,食欲大增,一直夸我做得好吃,夸得我有些惊讶。心里嘀咕着前两年每天烧菜给你吃要是这个表情多好啊,那时候你这家伙多挑剔啊!现在半年给你烧一次菜,你倒是好吃的不行了。吃完了这家伙还在说要是米饭再多点,还能吃上两大碗。
世间的事真的是物以稀为贵啊。烧菜是如此,夫妻小别胜新婚也是如此。天天吃一个人做的菜就会感觉乏味,天天见面反倒要吵嘴了。
昨天装修公司的老总过生日,而且他还是我以前的师父。D先生说不知道要不要去,有点嫌麻烦,我说既然我都在这边怎么能不去呢,6年没有见面了吧。不光是见见师父,许多老朋友也可以借此机会见见面了。
他下班回家接我去了小区,刚好女业主家在西边,她主动说绕点路把我们送过去。上车时,业主说自己开车比较猛,D先生和我都表示没关系,不用迁就我们,平时怎样就怎样。我觉得这样大家都舒服点。女业主对D先生说,你老婆好温柔啊。我们笑了笑,自己倒没感觉说什么话体现温柔了。后来又不知道聊到什么,业主又跟D先生说,你对你老婆也很温柔啊,感觉不像你哟。
业主正在纠结三十几岁了要不要生个孩子的事情,问我当妈跟以前什么区别。我巴拉巴拉把好处和坏处都说了一堆。
期间又聊到学车的话题,北京的交规和外地的交规区别等等,包括星座的话题,流行歌手等等话题。把我们送到地点,下车时她说一路聊的很愉快。我们礼貌谢过之后告别。
老叶的生日宴每年都要举办,这实际是我第一次去他的生日宴,因为6年前我去公司那会子他的生日已经过去了,再后来我参加了一次他媳妇的生日宴(几年前他们已经分开过了,虽然有两个孩子,但各自的生活互不干涉),再到后来我被D先生成功拐跑了,6年都不曾回去过装修公司。自然许多熟悉的人和事在我这里都成为了记忆。以前住到一起的小姑娘长得更圆润了,听说下个月和公司里相恋好几年的设计师男友举办婚礼(证已经领过了)。
叶师父还是我6年前记忆中的样子,热情、亲和、宽容、有礼,是一个一见面就令人感觉得到温暖的人,你感觉不到他的气场,但只要有他在场他就一直是主场。这个大概就是个人魅力吧。
饭后老叶邀请大家去KTV唱歌,然后作为男性的大多数他们嘶吼着嗓门,咆哮着,借歌声倾诉放松。我成了其中的看客,欣赏着这一切。D先生也唱了一曲《贵妃醉酒》,油漆工小吴跟他合唱的。这个组合还是不错的,赢得了大家的赞赏。
一曲《祝你生日快乐》给狂欢画上了句号。
出来已经11点了。旧日的室友把我们送回到小区,我和D先生再次骑着电动车回家。
夜晚的风真的很冷,虽然穿了件外套但我几乎是颤抖着到家的。
原本打算自己一个人出门玩,结果这几天就这样过去了,仅剩一天自己还不打算出门,想去会朋友的念头就此作罢,要等下个月了。
这几天体验了难得的放松,把孩子留在家里,不管不问,老公也不需要我怎么刻意迁就照顾,还有考试的事早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明天出发回家。
希望经过这趟旅行,我不再做那些无谓的挣扎,有时候抗拒没有用,就需要接纳和臣服。
畏惧没有用,我便不再畏惧。值得的珍惜,得不到的放下,不再彷徨,不再空想,接纳自己,活在当下,专注于眼前的事。
有时候不是不想勇敢一把,实力不允许就只好作罢。还是积攒点实力吧,任何事情都是要靠实力的。
祝愿大家增长实力,越来越有底气去选择想要的生活。
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