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好故事不在长短,而是注重于它本身的内在深韵。就像这个故事一样,它似乎很长却又为后人留下了许许多多的难题,也使得“红学”二字成了大部分文人骚客争相追捧的对象。
笔者不才,我只不过是在前人的基础上继续着我所喜欢的东西。更不敢自称文人墨客抑或迁客骚人,在这里,我更多的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来解读我所看到的并且喜爱着的那一部分。
它们或多或少的告知着作者当时的心境,又或许在暗示着接下来的故事走向,甚至于主角们最后的归宿。
而一开始的“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也就成了我们不得不面对的思维困境。一个哭哭啼啼娇若梨花带雨,一个又是“女儿是水做的骨肉”也似乎在讲述着什么。
所以,在宝玉和黛玉相见之前。黛玉是先看到贾家三姐妹的。在她眼里元春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迎春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探春身量未足,形容尚小。其钗环裙袄,三人皆是一样的妆饰。
我觉得这个地方作者似乎在故意安排宝玉和黛玉的见面时间,把一种儿时知晓的期待直接转化成了读者所期望快速得到的东西。作为第一男主的宝玉,就这样在作者的精心安排下走入了黛玉的世界。
所以,在黛玉进入贾府的那个傍晚。她刚刚和三姐妹交谈完不久,正吃完晚饭听老太太谈起了关于宝玉的趣事时。
心里正想着这个未曾谋面的表哥到底是贾母所说的这样吗?
也是在这个时间里,忽然听到丫鬟话未报完,已然进来了一个年轻公子: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条;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眼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瞋视而有情。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条,系着一块美玉。
但这样的装束似乎不是我们的黛玉和贾母所期待的。所以,在贾母的催促宝玉去见完母亲回来时,再看,已换了冠带:头上周围一转的短发,都结成小辫,红丝结束,共攒至顶中胎发,总编一根大辫,黑亮如漆,从顶至梢,一串四颗大珠,用金八宝坠角;身上穿著银红撒花半旧大袄,仍旧带着项圈、宝玉、寄名锁、护身符等物;下面半露松花撒花绿绫裤腿,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红鞋。越显得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看其外貌,最是极好,却难知其底细。
后人有《西江月》二词,批这宝玉极恰,其词曰: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可是我们的黛玉进贾府时众人见黛玉年貌虽小,其举止言谈不俗,身体面庞虽怯弱不胜,却有一段自然的风流态度,便知她有不足之症。
但宝玉见黛玉时却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那是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通过黛玉和宝玉对彼此的第一印象,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触动,那和旁人所理解的是完全不可等同的。
所以,先生拿了一种很有趣的方式来展开了一段故事的开始,我想这或许也是一个很高明的地方。
注:选自原文第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