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浮土能把脚埋进去,沿着水渠边被踩踏瓷实土堆走,不会弄脏布鞋,还凉快。马利跟在我后面,走上高低起伏的土堆。
渠水满的简直要漫出渠坝,对面渠坝树下有不少苦苦菜。老牛看见臭水。
绕过桥洞,我蹲在树阴下欢快地拔起苦菜,忘了惧怕,渠坝边的地是村里一个鳏夫家的,所有人都绕着他走。没理都搅三分,骂人能刨出人祖坟来,是村里人对他的定义。
野菜又多又嫩,我拔的起劲,蹿进渠边的苗圃地。我正要拔了烫上拌菜吃,你手快啊!地主扛着锹悄无声息地立在我一旁。
伯,我我看苦菜清火,拔上给您倒些。我语无伦次,地主默许,转身走了。筐里盛满野菜。
姐夫蹲在渠坝边抽烟,地主拄着锹把立在一旁闲聊。
苦菜和胖娃草烫熟拌了吃;灰菜和扫地草拌面粉蒸着吃。
姐去世好几年了。有后妈就有后爹,我们不太搭理姐夫,他的眼神总是讪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