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0一八年二月十日
此时是美国的纽约二月十日凌晨两点,住下来了,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预定的出租车接上我们,入住的是纽约的民宿,这也是周远在网上早就预定好了的:二层小楼,楼下一室一卫一大厅加厨房,厨房设施一应俱全。楼上两室一卫。问了一下周远的收费情况,得知一晚三百美金左右。房子整洁,温馨,其整洁程度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由此可见讲究卫生,是一个社会文明程度的主要体现。我想泡茶,周远说,自来水烧开后泡就行,美国的自来水都是直接饮用的。
我们的飞机是九日下午八点从香港起飞的,九日晩上十一点二十降落纽约机场,北京与纽约时差十三个小时,也就是说北京时间比纽约时间早十三个小时。由此算来,我们飞行了十五个小时,这是国泰航空的一架大飞机,尽管在飞机上享受到了热情,细致,周到的服务:空姐笑容绽放,柔声细语,不停地分送饮品等等,但十五个小时漫长飞行,置身于相对狭小的座椅空间里,身体还是感到有些不舒服。
昨天写的日记,用了妞妞她们的几张照片,因为马上登机,匆忙发到了朋友圈,妞妞看到后,当即对我提出批评,并让我马上删掉,且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说日后若再发有她们的照片,必须要经过她们的同意。否则后果很严重,我问严重到什么程度,答曰,会不和我玩了。我家女儿就是这样子,从小个性鲜明,特立独行,她的事情基本都是她做主。在我们家,尤其在女儿面前,想独裁也独裁不起来。民主的确是个好东西。
漫长的飞行,闭上眼睛,多少往事又纷至踏来。记得在我工作几年后,又二返回学校读书时,正值开改革开放初期,大潮湧动,国门大开,八面来风。此时校中文系换上了青年才俊于清才老师担任系主任。于老师治下的中文系,学术气氛活跃,热烈,于老师还请了许多思想新锐的学者来给我们作报告。我记得其中就有曲师的邵品增教授讲述访美见闻。
邵教授的出身不好,哥哥是民国第一代飞行员,后离台赴美定居,邵教授又是臭老九,在那个年代,邵教授说,他什么时候才能以“人”的面貌出现呢?就是到电影院临时买一张票,在电影开演之前,以人的面貌与前后左右互不相识的人,有的没的进行一番交谈,找到做为人的感觉,获取精神的满足。改革开放后,邵教授与在美国的哥哥取得了联系,哥哥邀他去美国待了一段时间。邵教授给我们做报告时,说,他对美国的评价就是八个字:年轻,美丽,文明,科学!几十年过去了,在那场报告中,邵教授还讲了许多,我记住的不多,但这八个字,我记住了。
飞机飞临纽纽上空时,大地上呈现出一片灯火辉煌,没有边际,看不到尽头,这是深夜的美国,这是深夜美国的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