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在城里的狗

曾在等红灯的间隙，观察过过马路的狗。狗习惯跟在一群人的后面过马路。从容的在它的舞台，不急不缓地，一步一步地踱过，收集了一大片目光，包括我的。一只会自己过马路的狗，的确是值得自豪的。城市有城市的生活规则。它们的生活圈已然跨过了马路。或者是几条马路的辐射地域。这些在城市生存的狗，已深谙生存法则，有时我怀疑它们也许看得懂红灯绿灯。基本看不到狗会在车流里过马路，或是急冲冲地蹿过来。也许是长时间地观察，这里说观察不是夸张，狗有着天然的灵敏。也许它们经历过无助和彷徨，曾在暗处学习并努力适应这个世界。也可能是曾经有过的惨痛，甚至先辈付出生命代价的经历，已刻成基因里的警醒，让它们更灵活地面对进化了的城市。城市在扩张，那些曾是郊区的民居拆了，高楼拔地而起。搬走了一批人，又搬来了一批人，而狗依然固守，或者说是滞留在这里。在高楼间的绿地里、隐蔽的墙角里都有它们的身影。适者生存的法则，永远不会变。这个世界在进化中淘汰和前进。真正能与世界达成和解的是生活的强者。学会了隐忍。在热闹的城里无声无息。在人群中穿梭，在草丛里露宿，在星光下，蜷缩着身体取暖。尾巴总耷拉着，那条见到熟人喜欢摇摆的尾巴，和闲不下来的喉咙变得安静。同时安静的是耳朵。很少会机灵地竖起。城市改变了狗，狗适应了城市。在保持一定的距离中，狗与人类相安无事。那些流浪的狗，对这个世界保持着警觉。它们不会轻易讨好，也不会在原地踱步。它们小心翼翼地游走，甚至轻微得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有时混在人群里。跟在后面进行小小的迁徙。尝试着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讨生活。这些不同于猫。猫不喜欢冒险穿越，它们总是轻手轻脚地，在一个区域躲躲闪闪。小区曾有只流浪狗，黑色的毛蓬松着。跟在我身后，我走两步它跟两步，我回头看它，它转头看别处。一路跟到电梯。直到电梯门切断我们彼此的视线。城市里。还有很多宠物狗，养尊处优地活着。它们大多呆萌可爱。喜欢和人亲近。和同类相处友好，遇上了总会粘在一起，追逐着难得的时光。晚上散步的时候，常常，会遇见各种类型的狗。大的狗，小的狗。胖的狗，瘦的狗。亲近的狗，冷漠的狗。自由的狗，不自由的狗。它们和周围的树一样，在我的眼里，同属于这个城市。

最后编辑于：2019.03.12 21:13: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