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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将军李四》（10）剑招
本回目：算卦
（1）集训终于完成了，黄二金教头通知大家在郡城调整两天，准备去京都了。我离家远，却没有机会回去许家村了。
黄平海约我去他家里住两天，说集训都完了，不要再住在这里了。
倒是趁这个机会在郡城里转了转，其他地方无非是一派繁华，人来人往，倒是一个小卦摊，很惹眼，其他的东西我们村里有些也有，或者也见过，这种卦摊却没有，只是偶尔会有游方的道人化缘到村里，求碗饭吃，给看个面相、问个卦算做答谢。
“小张飞，你带我去算卦吧，我想问问比武的胜负怎么样。”
“嗯，可以问问，这个道长自称姓游，多年前来到郡城，支了这么个卦摊，有问必应，竟然大部分都准了，传来传去，都叫成‘游神仙’了。”
我们俩几步到跟前，黄平海很恭敬，抱拳说：“游神仙，我们要到京都比武了，过来问一下胜负。”
“两位公子请坐。”那个道人缓缓说道，离近了看，游神仙面庞红润，一部白胡须整整齐齐，根根露肉，白袍、佛尘洁白如雪，显得仙风道骨的样子。
“两位公子是测字还是问卦？”
“我测个字吧！”黄平海大大方方的抽张纸，写了一个刀字，收笔的时候不小心在刀字下落了一个墨点。
“我重写一个吗？”黄平海问。
“不用了，怎么写的就怎么解，命中注定的，莫强求。”游神仙制止了黄平海。
“公子本来想写刀，却多了一个点，似刀似刃，非刀非刃，若刀之无刃，恐怕难有很高的成绩，并且，刀下一点，似一个召字，暗含着去而不成，还是要返回来的意思。”
“准，很准。也就这么个成绩了。”黄平海挑大拇指说。我倒有点佩服黄平海的气度了，这可是没有一句好话呀。
“我也测个字吧。”我拿起笔，在纸上干净利落的写了一个“成”字。
“哪位公子写刀，这位公子写成，都是一心想在比武中脱颖而出呀，‘成’字之中也有一个‘刀’字，可见两位公子的命运相关，是分是合要早做决定。这个字放到墨盒之上，可以看作一个‘盛’字。盛者，荣也，公子的成绩是要更优一些的，但是，能否一登龙门，就要看造化了。”
我觉得还挺好，拱拱手，黄平海付了卦资，也就走了。黄平海问：“你信这个吗？”
我说：“哪信这个，君子敬鬼神而远之。我也就是从小没见过卦摊，想见识一下而已，我们的名次再第一次比武的时候都已经传开了，他稍微打听一下也就知道了，还在这里装神弄鬼。”
“我也不信，君子以自强不息。你既然不信，为什么还要去花这个冤枉钱？半信半疑？”
（2）我接着说：“我对算卦感兴趣还要从我很小的时候说起，这事我只记得七七八八，不记得的部分是后来阿妈又将给我听的，还挺传奇。我七八岁的时候吧，在村头玩，有个游方的道人路过我们村，问我到郡城怎么走，我大致知道方向，就给他指了一下，也没多说话，甚至也算不上帮忙，他却不依不饶，已经要替我算一卦，这会就围了一大堆人了，大家都要看看老道的水平，他说，此子大贵，却也大凶，贵在能活一方百姓，凶在一生坎坷太多。”
“然后呢？”黄平海接着话茬。
“怎么破解呗。这个不知道，估计也问了，道人说没有吧。我想看看其他的道人说的会不会不一样。“
”命运、命运，落魄者借以自我安慰，腾达者借以反省自谦，偏偏多了一个算卦的，自以为窥破其中的玄妙，其实却违背了事在人为的道理。“黄平海感慨说。
”可不是嘛，算卦的道人总说透漏天机，会折他们的阳寿，我觉得大言欺人才折他们的阳寿呢。“我又补充道：”算卦一道，中年人信的最多，比起青年人来他们没有自信掌握自己的命运，比起老年人来，他们又不能安乐于天命，这些道人也就逮着他们下手了。“
我们到黄平海家里，把测字的事告诉了他们，他们问结果怎么样。
我们笑着说：”说是一个状元，一个榜眼。“
他们两个老人也笑了，说：“哪要这么好的成绩，平平安安回来也就好了。”
（3）黄平海家不算大富大贵，却也丰衣足食，是个小康之家。一个四方的大院子，东西南北有七八间房，家里有一两个佣人帮着打扫庭院，缝衣做饭，家里也是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
“你不说你们家落破了吗？怎么还是这么富丽堂皇的。”
“这也算富丽堂皇，我们家就这么个小院，黄家中富贵的人家，院落能比我们大几倍，几进几出，家里日常的奴仆佣人都要单独给个院子住，你不去看看，想象不到的。”黄平海笑着说：“我也不羡慕他们，家里富贵不成器的子女也很多，还不如我们这样好。”
“你这还算安贫乐道？”我挖苦他说。
“呵呵，我们家还称不上贫，我去过附近的一些村落，他们比我们可是差远了，我阿爸只在家族中跑跑腿，做做闲差，就能这么个过活，还不是占着姓黄的便宜。不过，我还真的算得上安贫乐道，如果让我生活在普通家庭中，我应该也能自在，无非是练武水平差了。”
“这么说来，命运在客观上是渗透到方方面面的，又有不同的面对、处理的方式，这个不同，就是正与邪了吧，再要往下参透，就要问问孔圣人说的‘知天命’到底知道了什么了？”我边琢磨边说。
“太深了，想不透，也不想想。想象晚上吃什么更重要。”
果然，晚上黄平海的阿爸安排了一大桌子酒菜，还找了家里几个平辈兄弟过来作陪。黄平海指着我说：“这个叫李四的，是我在比武场上认识的，不知道比我强多少呢，大伙好好陪陪他哈。”
我冲大伙点点头，接下来开吃开喝，几个回合，我就不省人事了，隐约看他们还在划拳行酒令。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快中午了。
（4）算卦的道人在周国本来就是一类职业，有真有假，说有真，也不是相信他们能够参透别人的命运，只是见多识广，能提供一些意见罢了。
后来，我又碰到了一个算卦的，不过这个是兼职的，也不算真正的道人，但是位高权重。他给算的卦，至少是不能当面说不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