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为记忆，第一部，《23》

我的记忆第一部《二十三》

第六章，清晨，竹林，第一节

　　就象我的语言在这样的不允许其它任何正常的方式表现时，就只能是形成了一种最难言的悲心的哭语言，用哭去表达争，用哭去表达一切复杂的，难以说清的开始形成的哀心了。

　　就象我的身体，由着家庭环境的原因，而开始生着那点虚的和棉花一样的痒痒肉。

　　就象这种虚泡的网肉，网眼太多太多，也就特会那么多愁多感。

　　一碰到我不知为什么的谦让，关怀，照顾，给予，的诸如感情的事。那肉就要与我的身体分离，同时会把我的全身心的血抖的不知怎么是好。

就象我的被压在大山底下的活不成还那么欲望活的心一样！那么期盼！期盼……！

　　但我不知从那里学来的，并且已形成的，心斗，与闷不做声，绝对不允许我说话。

　　我只得钻进这个又湿又嘲的被窝。

　　就象一团被烧红的铁，突然被放进水中，而铁依然要红一样的感觉。

　　一个大梦，让我记忆忧新，我梦见了日夲鬼进庄，并且有那种阴森的音乐……。

　　好象这种音乐能激起我的勇气与活力。

　　我没有害怕的感觉，只是辩不清事非。

当我从床上醒来时，天已大亮了，屋里没有了咋晚的喧啸。

好象在那么一个抽象的夜里，这儿的生机又凑起了罗鼓。

　　好象这里的罗鼓跟过年一样，只有它能敲醒我的心理。

　　就象死了一年的心，必须在春天来临之时去复苏。

　　更象是我的眼晴五官，已完全形成了一种，去追塑这里生存艺术的，精神生活的形态。

　　好象什么都新鲜，什么都看不夠一样。

“山娃子都醒了索”，

　　我的么舅母站在我的跟前笑着说。

　　我看着这样一位在我头脑中有过印象的，有点象电影演员的女人，我的心有点胆怯。

　　我好象仍要有种扑向妈妈与家婆的怀抱样子的感觉。

　　就象母亲在我这样的，特别需要关心与照顾的年龄里。

　　她却在语言与动作上教会了我自我生存与保护，与死亡，与去只能在这个世界上，去相信家婆，幺舅，二娘，他们三个人。

　　因为他们才是母亲教与的真正的亲人。

　　他们在四川，在那么远的地方。

　　我的心只能让我哭着遥想……！

家婆听到我醒了，便在隔了一道门的厨房，大声地，尖声，尖气地笑喊。

　　“山娃子醒了索，好来，我来给你穿衣衫”。

　　家婆给我穿好了衣服，就对旁边那个女人说，

　　“这龟儿子娃娃身上的火气硬是大得很，晚上象一个小火炉一样挨到我的脚边，不晓得乍个整哩，这娃儿硬是爱出汗，身上的衣衫，全部打湿完，这不是，我刚从你们二哥那里，把牤子的衣衫捞给他换起穿”。

　　家婆说到这。

　　那女人说：

　“现在的娃儿燥的很，匪得起的很，你看我们平娃，还是个女娃儿，这刚学会走路，就要帮到婆婆去烧火”。

　　我听到这个语气绵绵的漂亮女人的讲话，我就象见到我的母亲不断见着谁就表扬我的那样。

　　“我们山娃子多象他们老汉，走起路来跟他们老汉一模一样，都是内八字脚。我们山娃子也跟他们家婆，二娘，幺舅舅，跟我一样。看人里时候，都把头祁到（歪着）。我们山娃子以后负责有饭吃，你们看他嘴唇上的雁子长的多大多好看哩，在吃我乃的时候，那两片小嘴乍个看起来都都非常甜，非常甜哩”。

　　我听了这话，我的心理在一种自豪之下，会表现出一种那么弱弱的乞求的表情。

　　就象一个乖巧的小绵羊把头好象有意无意地歪着。

　　我在心中早已牢记，这是一种我应该得意的天性之际。

<<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