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铁站，小齐看到很多人围成一圈凑在往常那个狭小空荡的巷口。

他走上前，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爷爷，坐在凳子上正拉着二胡，他面前放着一块纸板。

这是一个可怜的卖艺人，小齐想到。

与其他乞讨者不同的是，他的纸板旁边躺着一只折了腿的流浪猫，猫儿浑身脏兮兮的，一条铁链锁住了它的一只腿，铁链的另一头端被老爷子踩着。

猫咪乖巧地躺在老人的身边，傍晚的夕阳照在它身上，为它脏兮兮的毛发镀上一层金色的光。它眯着眼享受着。老人一边拉着二胡，也不时用柔情的眼神看着猫咪，这样一副融洽的画面让小齐感到放松。一曲完毕，人群不住发出赞叹声音，或许是为了他的高超曲艺，又或是为了他身旁的流浪猫，纷纷扫码转钱。刚工作囊中尚且羞涩的小齐摸摸小猫咪，也转了100块钱。

老爷爷愈发慈眉善目，口里不住地喃喃：谢谢好心人，你会有好报，谢谢好心人……

晚上再次路过这条小巷时，真巧，小齐又看见了这个爷爷，他正把乞讨时的一箱东西收好放在自行车上，看样子是准备要走。

小齐笑了笑，想上去跟爷爷打个招呼。

他的猫不走，小齐看见白天还行动不便的老爷爷敏捷又重重地踹在猫咪的身上。

猫咪发出惨烈的一声凄鸣，抽搐两下不动了。自行车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掉出来。

摔在地上的音响里传来了熟悉的二胡声音。

小齐愕然。

施暴者看看周围，似乎没看到人，他随意又有些嫌弃地拎起猫咪的一条腿扔进垃圾桶，收好东西踏上自行车走了。

第三天小齐在小巷口又看到了他，他依旧慈眉善目，身边摆设也没变。

他换了一只猫。

Written by An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