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石油局搬迁,我们学校高中部也由青海迁到美丽的敦煌,校长也换了。
我正好上高三,大约那时候孩子多,父母对正上高三的孩子从一个环境转到另一个环境,而且由走读变成寄宿似乎也没太多的担心。
而我们,十五六岁的少年,感到被放飞的感觉,敦煌的花花草草让我们这些青海沙漠里长大的孩子新奇,高高拔地而起的实验楼也让我们这些只住过平房的孩子惊奇,而以往总是衰老死板的老校长一下换成了一个英俊帅气的大叔也让我们新奇不已。
而这个英俊帅气的大叔似乎还总在我们眼前晃来晃去。
我们因为学校先搬迁,其他单位正在筹备,所以很多孩子住校,自然地也在学校吃饭,我们因为是子弟学校,孩子们吃饭,不是各打各的,而是大家围在一起吃桌饭,饭菜管够,馒头随便拿,没多久,食堂旁边的水沟里就扔了很多咬了一俩口的馒头,大叔知道了大怒,亲自站在食堂门口,还真的让他逮住了几个淘气的男生,手里拿着吃剩的馒头,而大叔一改往日帅气的模样,让男生们站成一排,气急败坏地训斥着,从这头走到那头,手不停地挥来挥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也真有效果,水沟里的馒头越来越少了。
我们的实验大楼是一个七层高的大楼,为了满足这些孩子的好奇心,学校组织参观活动,参观完实验楼,老师带领大家在楼顶进行眺高望远,大叔也在楼顶,这时有个女生大约是太激动,或者是刚上完物理课的自由落体运动,居然将身上的红外衣脱下,从楼顶扔了下去,据说大叔当时脸都吓白了,待看清是一件衣服时,居然也没批评那个女生,只是对旁边的老师说,我以为有学生跳楼,还好,虚惊一场。
大叔并不喜欢我们晚上太用功,对我们高三的孩子也一样,晚上下完晚自习后,寝室十一点半熄灯,孩子们一律睡觉,有的孩子就想在学校里再学一会,而大叔严禁一切孩子在十一点后离开教室,更恐惧的是,他,一个校长,居然也会轮到排班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巡逻,确认孩子们都走了,关上总闸,回家。
在我们快高考时,大叔组织了一次旅游,看莫高窟和月牙泉,大家随意报名,不强求,我因为父母带我去过,没有去,现在想起来还很遗憾。
我不知道我们那一届的高考重点率是多少,二十多年前,似乎对重点率也不是很关心吧,我只知道,我身边的大部分同学都进了重点大学,我们班北大的就考取了两个,我的高考成绩也出乎意外的好,我不知道是不是大叔的原因,而大叔因为没教过我们,算不上我们正式意义上的老师,同学们大学寒暑假回来也往往没有去看望他,只是知道他后来调到教育局,升官了。
中学的校长我现在也只记得他一位了,不知他现在在哪?祝愿他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