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门前的桃树

记得在我八岁那年,母亲从邻居家要回一颗桃树苗,栽种在院墙外的一角。桃树苗大约三寸高,纤细的主杆上长着几条分枝,碧绿狭长的叶子很具有辨识性,偶尔母亲也会给桃树苗施点农家肥,浇水的次数到时很少。因为我家位于江汉平原中部,水资源非常充沛。

桃树要挂果,一般都得经过四年的生长,而且自家种的桃树,又没有规模化,所以在生长的过程中没有给它做整形、修枝,就是让它自然的生长。第一年的时候,总感觉桃树长得很慢,直到第二年才开始疯长。冬去春来,一年又过去了。湖北的冬天来的早,去的也快。过完正月十五,天气开始慢慢转暖,走在田间小路上,能看见枯黄的野草焕发新的生机,及至三月份,春暖花开。经过前三年的努力生长,桃树长的很高了,也开花了。粉的、红的互相辉映,微风轻拂,能听见蜜蜂在花朵间飞舞的嗡嗡声。桃花的花期一般持续在十天左右,期间随着花期的持续,花朵会自行凋落,要是遇上一场大雨,可能一夜之间,就只剩下“桃花残、满地伤”。几天过后,再到桃树下观看,发现有一颗颗的青色小桃已经长了出来,呈椭圆形,外面布满了青色的茸毛。一个月后,桃子的个头就已经有核桃般大小,这时就得耐心的等着它成熟。

因为湖北省的很多水果都是从其他省份长途运输过来的,在我们农村老家,几乎每家都有种一些水果,有种香瓜、西瓜的,也有种梨树和橘树的,当然种的最多的还是桃树。我家的桃树属于毛桃树,因此桃子上会有细小的茸毛,吃的时候,不仅要清洗干净,而且一定要削皮。桃子的个头不大,削皮后,感觉就更小了,几口就吃完了。

摘桃子对我来讲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在茂密的枝叶间,找寻一个个成熟的桃子,像是在寻宝。不过由于疏于管理,很多桃子成熟后,由于没有及时采摘,导致有其他的昆虫叮咬或是裂开,因此尽管摘下一堆桃子,但是品相好的却没有几个。我家桃子的口感比较特别,口感很脆,入口会有点微苦,再咀嚼会有点微酸,要吞入喉咙时会有股甜味。有时我也会拿着桃子和邻居家的交换,看看哪家比较好吃。

后来家里养了一头黄牛,桃树粗壮的枝干就成了一个天然的拴牛桩,时间一长,桃树主杆的树皮就全部磨光了,没有了营养的传输,桃树很快就枯萎,演变成后来慢慢的枯死。等到发现的时候,主杆根部都已经烂掉了。父亲只好将桃树锯掉,主根挖起来,当作柴火。从那以后,家里再也没有种过桃树。

去年,家里新楼房全部装修完毕,母亲买了一颗桃树,种在新房的墙角。可能正是因为记忆中的味道,所以在所有的水果中,我对桃子一直情有独钟。时光飞逝,在外面工作的我,与家里的小桃树也一起在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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