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午睡起来准备更文,突然来了电话,陌生号码,显示来自家乡乌海。一般这样的电话有三种来源,一种是换了号已经许久不联系的朋友同事;还有一种是单位负责人的电话;最后就是他有我的电话我没有他的电话,我们的关系并没有达到一定程度的人。
开口就问好,然后是询问最近在忙什么。我应付着,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想快速想起这到底是谁。很遗憾,我岁数大了,根本想不起来他是谁。偏偏对方在寒暄过后让我猜猜他是谁,没办法,只能坦白从宽了,我实在想不起他是谁了,从声音上也判断不出来。其实,我试图多聊几句,从信息上尽快得出结论。可惜,对方是个爽快人,不等我再说什么,便大声报出了他的姓名。
“你一直说我是个酒鬼,大概不屑添加我的电话,所以咱们来往的太少了。不过,过去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所有的好我都记得。特别是处理因为违章出工伤那件事,我永远忘不了,多会儿回来啊?我请你喝酒!”
“去个×的吧,怎么还喝呢?我记得你比我大一岁,是不是今年退休了,有时间就跑过来找我玩,喝什么酒,我带你去爬山,去看白桦林。”
终于想起来了,他就是我从前的同事,身高一米八七,特别瘦,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大个子”。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无关紧要的话说了几句,就开始回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大个子”来我们单位比较晚,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似乎是2007年调过来的。刚来的新人,总是要在工作中受点委屈,他人又是个直性子,难免会跟其他同事发生争执。我手里有一点点权利,又天生爱抱打不平,动不动就站出来“住持公道”。一来二去,没少帮他解围。
在“大个子”心里,报答我唯一的办法就是请我喝酒,开始也参与了几次,这家伙的朋友,全是公斤级的“大将”,一个比一个能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每个人都跟他一样,什么读书写作,什么书法绘画,全然一窍不通。都是“大老粗”,究竟有多粗,那是我无法想象的。话不多,基本上就是“喝!”“干!”“满上!”稍微有点会说的就是“菜不行换菜,酒不行换酒,人不行换人!”
开始我还是好言相劝,后来看着根本不起作用,也就懒得在劝了。只是尽量不参加他们的聚会,慢慢也就疏远了,除了在单位一起工作打交道外,八小时之外就很少在一起了。
前面“大个子”说的出工伤那件事,是在各单位都开始抓安全的时候,这小子不长脑子,违章操作,把腿摔了一下,虽然腿骨没什么关系,但是肌肉拉伤也需要休息一个月。在他住院期间,我代表单位去探望他了一次,正好他媳妇在跟前,当着我的面数落他,听话听音,我知道他的孩子大学期间需要钱,他们已经把积蓄都拿出来给了孩子。下月发工资,他是违章操作,一定会受罚的,在医院住院,工资基本没有了着落。
我让他保证以后不再违章操作,然后组织单位弟兄们每人出了一点钱,帮他度过了难关。所以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件事,其实,那时候单位的氛围特别好,所有的同事相处的就跟一家人一样,无论谁有了困难都会伸出手帮助的。
谈到最后,他不好意思地告诉我,他是从他女儿哪里知道我在简书上写文章呢,就让女儿帮他下载了简书。现在经常看我的文章,感觉特别来劲,有些文章一看就是在写那时候大家在一起的故事。
“大个子”都退休了,他女儿为了他的身体健康,总是劝他少喝点,可就是不起作用。我也劝他,快别喝了,咱们这个岁数的人一定要注意,看看身边有多少朋友因为不注意保养,身体状况老是出问题,想四处走走都不行了。
近两个小时的通话在互相叮嘱下结束了,放下手机,我没有立刻更文,而是又点了一根烟,思绪还没有从两个人谈话中出来。
离开家乡快七年了,虽然在这里也有很多好朋友,可还是经常想起过去的人和事。也经常接到类似今天这样的问候,让我总是浮想联翩,想起家乡的人。